伯升聞言笑道:“就你小子聰明,知道尋個地方?這孩子命裏多福,便是不來我處,能有何事?”
劉半山撇了撇嘴,小聲說道:“就您老那點玄門密術,當年說老子來日大富大貴,前陣子老子卻做了階下囚,如今還要躲在這地洞中苟延殘喘,你的話,我是不敢信了!”
伯升雙眼一瞪,開口罵道:“早說過你是條懶龍,沒事莫要胡亂動彈,你非要亂跑,怨得了誰?金剛不碰繡花針,命理也怕瞎折騰,如今出了事倒是跑來怪我,十年前你去做甚了?”
劉半山見這老頭兒又要動怒,趕忙再次敬酒。
“莫怒,莫怒,要不您老再給半山和那孩子卜上一卦,看看前程如何?”
“早卜過了,他無事,你有事,他有事,你無事,還想怎樣?”
聽聞此言,劉半山再次動怒。
“死老頭,你莫不是說老子死了,那孩子便長生不老?”
伯升抬頭看了劉半山一眼,起身再次向密室外走。
“我還是去報官好了!”
“莫怒,莫怒,我這不是擔心那孩子嗎?您老偌大年紀,怎地說報官就報官!”
“不報官也可以,把你那件天玄衣給我,老頭兒有用!”
劉半山一下蹦起老高,開口說道:“你如何知道我有天玄衣,可是趁我熟睡偷偷翻過包袱?”
“老頭兒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如何做得這等事!”
“放屁莫怒,莫怒,這官做得久了,一時改不過來,要不您老和半山探討一下那胡子的問題?”
與劉公祠密室內的熱鬧相比,京都皇城內的某處殿宇中就顯得過於安靜。可就在半個時辰之前,守在殿堂外的內官總領許三福還在惴惴不安的來回踱步。
涉川國主單憫今日不知是得了什麼消息,天色尚早卻連連臨幸了三名新入宮的貴人,這等事情,許三福已經多年未曾見過,出於謹慎,許三福矯詔調換了殿外的人手以避免消息被傳出。可是許三福知道,若是國主追究此事,自己難免會掉因此了腦袋,可若是讓監禮司的官員知道這樁事情,隻怕自己同樣不得善終,更有甚者,今日的事,若是傳入後宮,難免又要死人。許三福一個閹人,原見慣了生死,可今日被送入殿宇中的一名女子原是許三福的本家,也是他將來可能的依仗。
所幸殿中的低吟延續的時間不是很長,待這三名女子被送往走後,殿內傳來了單憫的聲音。
“三福,你進來吧!”
影子死後,有些本事的許三福很快就替換了宮中的內官總領薛得意成了單憫身邊的常侍,可若論資曆,這內官總領的位置如何也輪不到他來做。在許三福看來,自己之所以被提了上來,極有可能是因為自己不喜串聯,性格孤僻,但隻有許三福自己清楚,這一注自己下了多大的本錢又承擔了多大的風險!
報名而入的許三福進入殿內,大殿的金磚之上此刻還留有被扯下的雜亂絹布,一股萎靡淫奢的氣味更是洋溢在整個殿宇之內,讓原本莊重森嚴的大殿帶上了一絲怪異的感覺。
對於無法人事的閹人而言,這種味道無疑會讓其人憤恨不已,可許三福表現的很好,他連鼻子都沒有抽動一下,就跪倒在了單憫的身後。
“不是說過,沒人的時候無需拘禮嗎!”觀看著一副承架上的地圖,涉川國主單憫頭也沒回就開口問道。
“奴才不敢,奴才怕日子久了會忘記自己的本份。”
那單憫回頭看了許三福一眼,又回轉頭去繼續看地圖,隻是口中接著說道:“你去安置一下,朕不想看到後宮再起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