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閑著沒事找找人(1 / 2)

深更半夜見到自家院落門戶大開,任誰隻怕都會被嚇得半死,更何況身為總捕,見慣了刑案的謝觀星。

“那些守在自家院外的探子都到哪去了?難道是那老頭兒提前來了?”

謝觀星緩緩抽出鋼刀暗自詢問,可其人卻沒有直接進入大門,而是繞到了自家後院外的一處角落。

隻見其人指尖在頭頂的牆麵上輕輕一點,一個被棉紙覆蓋住的腳坑就顯露了出來。

這是當年在五柳巷官衙內偶然學到的一點本事,但這本事卻不是李老蔫所授,而是得益於那個叫黨華的夜梟。其人行刺劉半山之前,曾向官衙東牆望過一眼。可就是這一眼,最終讓謝觀星找到了那個被棉紙遮住的孔洞。

向後略微退出兩步,謝觀星前衝上竄,左腳腳尖隻在牆麵輕蹬,整個人便已拔高數尺。不待身形回落,謝觀星的右腳已踏入那個預先做好的腳坑。提縱之下,謝觀星其人,便如一隻敏捷的猿猴,輕鬆翻過兩人多高的院牆。

從茅廁後的夾牆中繞出,謝觀星直奔自己婆姨的房間,可一到門口,便見寢室的門扉同樣大敞,室內雖點起了燭火,卻空無一人。

探了探被窩內的溫度,謝觀星心頭一涼,柳如煙應該離開了有一段時間,這被窩已經快要涼透。

顧不得再做隱遁,謝觀星直衝前院。

可是剛到前院連廊,謝觀星本已燃起的熊熊怒火瞬間便被現實澆滅。自己的婆姨柳如煙,就似那些傳說中的江湖兒女,此刻正身披單衣手持塵杖,領著兩個扛著門閂的仆役好端端站在院內,倒是那幾個平日裏在院外探頭探腦的探子,現下一個比一個看著淒苦,全都老老實實的跪在自家前院空地上瑟瑟發抖。

不過謝觀星的雙眼並沒有多少留意那夥探子,因為就在自己麵前,通往前院的台階上,盤坐著一個身披鬥篷的漢子。

這漢子背對著謝觀星,又戴著鬥篷,自然看不到樣貌。可是隻需看其人一手端著酒盞,一手托著個較大酒壇的模樣,明顯是帶著幾分得意。

忍住一腳將此人踹翻的衝動,謝觀星一聲不吭團身近前,鋼刀“勿悔”於無聲無息之間,隔著那鬥篷壓在了此人的脖頸之上。

“我的娘啊!謝捕頭使不得!”

隨著幾聲淒厲的呼喊,隨即便傳來了“窟通”一聲。

謝觀星當即便被這等怪異的動靜唬得一愣,手中“勿悔”微微一緊,那刀鋒瞬間便將這漢子穿著的鬥篷劃出了一條長長縫子。

“勿悔”的鋒利,便是謝觀星也被嚇了一跳,其人趕忙將刀鋒向後收了收。可是還沒等他開口詢問,那“窟通”之聲再次響起。困惑之下,謝觀星定睛去看,卻是兩名探子已暈倒在地。

“謝捕頭,本王的腦袋值不了多少銀子,可你要是傷到本王,你的腦袋值多少銀子?倒是需好好算算。”

又是“撲通”一聲,這次倒是謝觀星的婆姨柳如煙跪倒在地。

待送走了一眾探子,又安撫了兩名仆役,謝觀星夫婦這才將某位不速之客請到了自家的正廳。

安平王單勉的深夜到訪,純屬沒事找事,其人在自家王府等了數日,卻不見那個五柳巷的總捕前來。這種情況,對單勉而言還是第一次遇到,即便涉川官員中有很多人看不起自己,可明裏暗裏總會有個應承,哪有一個像謝觀星這樣,官職低微,架子卻如此之大!

單勉在踩死幾隻王哈兒派人送來的蛐蛐之後,喝起了悶酒。這府中少有官員來往,那些過往攀交的“江湖人物”“風流才子”在混夠了好處之後,也就不願在府中滯留。單勉清楚,跟自己走得太近,隻怕會帶來一些不好的聲名,這些人知道個進退,原也怪不得人!

不過這個謝觀星的所為,是不是真有些過了?單勉越喝酒怒氣就越大,可漸漸的,這怒氣又變成了極度的好奇,通過府中下人的打聽,單勉多少知道了謝觀星的一些經曆,其人與劉半山之間的交情,更是讓單勉唏噓不止,劉半山是什麼人?一眾兄弟口中的劉叔,懸在頭頂上的烏雲!自己少時的騎術,雖是其人傳授,可自己都不敢稱呼其人一聲“師父”,這個謝觀星有什麼本事,竟然得到自己“劉叔”的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