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未必會死(1 / 2)

大凡男子,通常都有個相似的毛病,丟臉當然是可以的,但絕對不能在自己喜歡的女子麵前丟臉。

此時此刻,若是有明眼人在場,定然可以看出,即便方勝對那名一同進店的女子外表冷漠,這內裏卻還是十分在意其人,否則何須為了這些許口舌之爭便做出這大反應?不過,相較方勝自己,他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做著什麼?那就真的是另一回事了!

方勝喜歡封紅衣,這是不爭的事實,可是這喜歡有別於昔日的紅菱,前麵說過,方勝的父母對自己的兒子有過最中肯的評價:“這孩子犯賤!”,方勝當日喜歡紅菱,一者是因為紅菱貌美,二者卻是因為他從小到大,還從沒有哪個女子敢一棍子摟在他的臉上。如果兄台你說,這怎麼可能?那麼你不妨找個美人兒試試。那個貌美如花的,並且可以毫不猶豫就給你一巴掌的女子,多半會讓你“心猿意馬,浮想聯翩”,這不是犯賤,這是人性的本能,那難以攀越的高山啊!那無法泅渡的河流啊!你懂得的!

封紅衣吸引方勝的地方,不僅僅是容顏,就在封紅衣不顧洛風的攔阻,定然要使用道門秘術為謝觀星療傷時,方勝就喜歡上了這個女子,但是一個雙眼失明的女子,能不能成為一名賢惠的妻子,這一點卻值得權?。矛盾中的方勝最終認可了謝觀星的主意,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一種逃避,也許他就是想要用這種辦法,斷了自己那些在旁人看來很“傻”的心思。

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封紅衣,其人嘴角的一抹笑意讓方勝對自己剛才的行止頗為滿意,這滿意催生了方勝的豪情,一時間,他可能真的忘了賭場中那條不成文的規矩,“不要和背運之人坐得太近。”

“說吧!你有什麼事情要問我?”抿了一口杯中果酒,方勝開口問道。

聽到方勝的詢問,陳小虎放下了剛剛端起的酒杯。

“方兄倒是痛快,隻不知陳小虎當下的狀況方兄是否清楚?”

“知道一二!”

“即使如此,若換了方兄當如何?”

陳小虎言罷雙眼如炬直視方勝。今日辰時,陳小虎見到了自己的父親,也看清楚了那根將自己父親綁在刑架上的繩索一直就沒有被更換過的跡象,這或許隻能說明一件事,從陳達進入刑訊司後,沒有一個官場中的人敢於過來探視。

在刑訊司呆得久了,陳小虎發現一個現象,王哈兒治下的刑訊司,凡是能活著走出去的涉川官員,他們大多有一點相同之處,那就是有人探視。

有人前來探視,那便意味著交情,意味著希望,意味著皇城內的某人還在猶豫。可要是沒人探視,那麼基本可以斷定,刑架上的某人已經離死不遠了。正因為這個原因,孤立無援的陳小虎迫切想知道方才那個問題的答案,既然沒人願意相助,再刻意掩飾也就沒了什麼意義!

方勝沒有想到陳小虎會問他這麼一個問題。此等事,方勝從沒想過,自己的父母原就是平常商賈,就是想進刑訊司,隻怕也不容易,即便來日被自己牽連,他方勝又能怎樣?除了在那裏該吃吃;該喝喝;坐等挨刀,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想到此處,方勝看了看四周,隨即撓了撓腦袋開口說道:“律法之下,自有公斷,此事非我方勝可以左右!”

陳小虎聞言冷哼一聲說道:“若是你那兄弟犯了事,莫不是你也冷眼旁觀?你莫要以為旁人看不出端倪,你要是真的和那女子有染,既是她已落到這步田地,何以到了今日還不上門糾纏?當日安平王一手操辦此事,京都百姓無人不知,你那兄弟隻一紙休書便將人給趕了出去,卻又不急於在官衙消除戶籍,也不往安平王那裏解釋,這一點如何說得過去?更有甚者。我今日派人去打聽過,得到的消息卻是,謝府中的下人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如此一來,即便此事能在整個京都傳個沸沸揚揚,可這裏麵分明留有回旋餘地,方兄和你那兄弟如此算計,陳小虎實在想不出所圖為何?莫不是方兄亦或你那兄弟也遇到了什麼天大的麻煩?即如此,你我就是同道之人,何妨說來聽聽!”

方勝被陳小虎一番言語說得暗自心驚,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和謝觀星的安排竟然是如此漏洞百出。若是連一個小小的影衛提調都瞞不住,那倒能瞞過何人?看來這陰謀陽謀也不是誰都可以去玩的,他方勝的道行還是差得太遠。

嗬嗬冷笑兩聲,方勝定了定心神後開口說道:“方某若是真有什麼危難,怎會指著一名女子相救?此等事,不過止於家宅,即無涉刑案,不勞陳提調費心!陳提調還是早些回去,好生照應你那老子,莫要在這裏裝模作樣充什麼孝子賢孫。若是真有些本事,且做點事情出來讓方某和一眾兄弟看看,方某不妨實話實說,若是換了我方勝,定然能跑多遠便跑多遠,即便救不了人,總能為爹娘留下些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