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座空城(2 / 3)

柳如煙一句話將眾人問得麵麵相覷,謝觀星更是麵露尷尬神色,宮中帶回來的糕點自是不錯,可要是用來招待安平王,是不是有些那個!

目送紅菱與柳如煙離去,安平王單勉微微鬆了口氣,隨即湊近謝觀星身側小聲說道:“宮中今日方傳出消息,十數日之前,我那兄長業已兵敗知北城,當下更是生死不明,可是據東平郡永寧關暗樁密奏,相繼有兩股敗軍沿隔涅河南下,繞過永寧關,直奔蒼山郡,我查過地圖,若是自蒼山郡坐船沿永寧河順流而下,途經南雲州,七日內便可到達京都,謝兄可曾想過,這意味著什麼?”

“無旨私返,論罪當誅!”謝觀星隨口回應了一句,這回答立時招來方勝白眼,此種狀況,這似是而非的回應明顯沒有用心。

也難怪謝觀星會如此,這消息對於謝觀星的震驚遠超方勝。可令他震驚的並不是因為聽聞知北城陷落,更不是因為逍遙王的生死不知,他的震驚來源於那場夢境,如果夢境中呈現的一切都是真實影像,那麼這兩隻敗軍的由來或許就有了解釋。

然而,謝觀星還沒有傻到用夢中所見危言聳聽,可是冥冥中,他卻總覺著夢中見到的事情多少有些反常,雖然謝觀星也清楚那一幕未必是真,可是卻怎麼也無法消除來自自己內心深處的疑慮。

“若然夢中所見屬實,那麼知北城陷落,單謹即便無力回天,為何不聚眾逃往距知北城不過數百裏的馬鞍城拒守,那裏城高壁厚,急切間昌餘人如何能攻得下?其人定要追擊所謂黑騎,莫非另有所圖?更有甚者,隻看當時狀況,城中尚在鏖戰,殺伐雖是慘烈,可涉川軍卒明顯還有餘力,這單謹若收斂部眾迎擊,未必就不能奪回城池,可單謹非但沒有如此做為,反倒是對一小股傳聞中隻有三百餘眾的桑家私軍窮追不舍,這一點當真令人感到困惑!”

似是見謝觀星默默無語若有所思,安平王單勉有些不耐,開口接著說道:“謝兄所言不過依托律法,我那兄長便是真的無旨回返,父皇那裏未必就會責怪,此等事有人當年同樣做過,原就算不得什麼!可是謝兄有沒有想過,這兩隻敗軍如何便能如此輕易通過上穀、於西、九源、蒼山四郡,沿途四十餘座大小城池,那裏的官員莫不是死絕了?”

“王爺可是在擔心逍遙王,這個不到可能吧!”

方勝麵色有些泛白,一雙手卻在無意間合在一起反複搓動,那樣貌像極了一名待價而沽的奸商。

方勝有方勝的考量,若是單謹失勢,涉川之內又有哪個王爺可以與單勉比肩?那個出身低賤的庶民王爺單錚嗎?還是說皇城中的某個一出生便不會說話的孩童?

若論官場伎倆,方勝耳聞目染之下自是不差,可說道這殺伐征戰,方勝卻是一竅不通。他腦袋裏現下想得最多的便隻有一件事情。

“若時局動蕩,安平王府與刑訊司總捕衙門,以我方勝之才,總需有個側重。”

單勉沒有留意到方勝的變化,見謝觀星沒有開口,隻得接著說道:“父皇那裏也不知做何打算,終日裏隻管充做農戶,大小事宜,隻交由宮中內官總領許三福往來傳遞,京都防務更是下旨讓本王自行斟酌,可是有一件事情,想必連方兄那個主官王哈兒都不知道,如今的京都,無異於一座空城。”

此言一出,當即令方勝與謝觀星如遇雷擊,開什麼玩笑,堂堂的涉川國府,重兵守護的京都城,怎麼就可能在一夜之間成了一座空城?

歎了口氣,單勉壓低聲音說道:“此等事,原不該對你二人提及,可京都之內,又有何人可做我單勉臂膀?京都城外護軍,業已於數日前盡數調走,皇城禁軍大部同樣不在京都之內,早已自秘道出城!你等每日可見的皇城禁軍,立於城上的多一半是草人,涉川已然亂了!不知是何人放出消息,隻說迷陀丸便隻有京都可以產出,如今難民雲集,被刻意放入城中的不過四千餘人,可是在城外百餘裏的常寧縣,那裏被圈禁的難民足有十萬餘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