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癡,可是人到了?你家少主我等了這許久,也不知那姓封的女捕是否真如傳說中一般美貌?”
不知道諸位有沒有這樣的經曆?若於夜半進入墳場,那幽暗,那肅殺,往往讓你在汗毛直豎的同時連大氣都不敢喘。可要是在此時有人忽然從墳地中竄出,並且手持銅鑼胡亂敲打一番,那便是此後真有厲鬼從墳墓中爬出,隻怕任誰都忍不住想要上前踹上兩腳。
緊張的氣氛瞬間瓦解,當虎癡身側的珠簾被人掀起,客房內走出一名頭束金環身穿彩衣的削瘦漢子,即便是素來不苟言笑的季莫也在這一刻翻起了白眼。
“刀頭舔血,江湖搏命,這接應也罷,陷阱也罷,原就是個平常。可無論你想要做什麼,最不濟也要懂得些慣常的路子,似這等不著調的蠢貨,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有人七竅生煙便有人暗自羞愧,虎癡好歹在眾兄弟眼中也是條響當當的漢子,如今攤上了這樣一位“少主家”,那剛剛生出的一點暢快轉瞬便被莫名的憋屈所替代。
仿佛是留意到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這名身穿彩衣的削瘦漢子將頭頂的金環正了正,隨即,一雙賊亮賊亮的三角眼開始在樓下眾人中來回巡視。
“少主,人都已經入了店……怎麼說都是官家的人,要不要虎癡去知會老主家一聲?”
許是想要打破這種尷尬的處境,又或是看出某人多半震不住場麵,虎癡試探著開口問道。
與虎癡的羞慚不同,這彩衣漢子倒是全然沒將季莫等人放在眼裏,一番巡視之下,他早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正主,那怒目而視的封紅菱便是一身影衛裝束,又如何能遮得住婀娜體態如花麵容。
“還知會個屁!官家的人又如何?隻要那柄劍還供在後院,任誰也奈何不了我韓家!你是聰明人,老東西癱了這許久,大事小事倒有哪一件不是由著本少主與仙兒妹子擔待?如今仙兒妹子已應了本少主的婚約,她的事自今日起便是我韓通的事,你隻管安置這些人入住便是。對了,且記著將天字四號房安排給這位貌美如花的女捕頭!既然是仙兒妹子的朋友,那便是我韓通的朋友!……咦!怎地還有?”
樓上樓下尚有一段距離,這彩衣漢子與虎癡的對答眾人聽不太清,但偏偏是這最後一句,彩衣漢子想必是因為詫異而提高了音量,所以,當此人目光再次開始遊移,便是再笨的人也猜到這廝在看些什麼?
“姐姐,夫君呢?不是說在此處見麵嗎?”
攙扶著封紅衣走進客棧的柳如煙一臉倦意,可是與頭戴麵紗且步履蹣跚的封紅衣相比,這點倦意反倒是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更顯嫵媚。
“紅菱姐姐,夫君呢?怎得這趙……姓武護也是夫君身邊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