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詩詩從香港回來,我去機場接機,她帶了一幅墨鏡,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臉色紅潤,精神飽滿。走到跟前時,我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詩詩疑惑的問我,“幹什麼啊?”
我說看有沒有被色狼占便宜,詩詩呼哧一笑,說我是不是神經錯亂。
回到詩詩家,她做了一桌香甜可口的飯菜,芹菜牛肉,紅燒排骨,西紅柿炒雞蛋,外加一個冬瓜湯。我吃的分外香甜。詩詩看我吃的狼吞虎咽,幹脆放下碗來,然後便一手撐著下巴支在桌子上盯著我。
我一邊夾菜,一邊由衷讚道“做的太好吃了,真是人間美味。”
“好吃也要慢點吧。”詩詩提醒我,“跟幾頓飯沒吃似的。”
我正要咽下口中的排骨,詩詩無心一句,把我噎的半死。說著無意,卻說到我心裏去了,讓我直冒冷氣。
“我說什麼來著,噎著了吧。”詩詩轉過身去,到了杯水放在我旁邊。我把水往肚子裏麵夢灌,廢了好大力氣才咽下去。
吃過午飯,我幫詩詩收拾碗筷,詩詩說不用。等她從廚房回來,我們聊起了香港的事情,她搖頭歎息,“唉,都是有錢人去的地,說旅遊真是遊了一圈就回來了。”
中途我們還聊起了安安,我告訴她,我去給安安過生日了,她在一家初中教書,住的房子特別陰冷。
“你還找人幫她修了空調對不對?”詩詩插話道。
我用一種驚異的表情看著她,“咦,你是怎麼知道的?”
“之前和安安聊天,她告訴我的呀。”詩詩說。
我越看著她越覺得神奇,不管什麼事情,似乎都在她心裏跟明鏡似的。
快要離開的時候,我瞄了一眼詩詩家的空調,電腦,電視,桌子,沙發,連板凳都沒漏下,看有沒有壞的需要修,然而,它們都好端端的散發著生命的活力,連一點鏽跡斑點都沒有。
那個月我在一家情趣用品店打工。之前在我眼裏如同地獄一般肮髒的地方。原本不想去,思前想後,白天要上課,隻好晚上出來打工,這種工作實在不太好找。當時我隻是覺得,上夜班又不需要太多的體力,待遇並不低,於是就這麼決定了。
我的老板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掌管著這一帶的情趣專家。他長得毫不起眼,個子不高,還突了頂,一到冬天就套上一件陳舊的羽絨服。6點來鍾,一輛黑色的寶馬停在店門口,走下來個烏黑的小矮人。左右四顧無人時,才悄悄的掀起簾子,進到店內。我掐指一算,我的老板到了,因為我實在想不出誰會在6點鍾用這些東西。
他湊到我旁邊用方言夾著普通話跟我說,“年輕人,加油幹,將來會有前途的。”
可是生意一直不太好,基本上一個晚上都沒有幾個人影,偶爾有人來,像小偷似的交了錢拿著東西就往外跑,生怕別人發現。
我的老板不淡定了,“做生意一定要懂得營銷嘛。”
當時我很納悶,顧客都像做賊一般,我去哪裏找人來,難不成跑到大街上做著那種猥瑣的動作,來個活廣告?
“體驗,體驗,體驗啦,你要告訴他們怎麼用,什麼時候用,達到什麼效果,要跟他交流,打消他們的顧慮,懂嗎?。”老板咆哮著跟我說。
那天晚上我接待了兩名顧客,一位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他付完帳之後準備走人的時候,我拉住了他,我跟他聊起那東西的使用方法,還告訴他何時使用效果最佳。
“那我用錯了,難怪之前一直沒效果!”他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