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奚浱空寂的眼神隻是呆滯的盯著牆上那盞亮起的紅燈,那雙倨傲的鷹眸裏已經全然沒有了睥睨世間的氣勢。
“啪”的一聲,當那盞紅燈沉重的熄滅的時候,聶暖頃被推了出來,煞白無血的臉上透著死寂一般的沉悶,蒼白的唇齒間隻能靠氧氣罩獲得喘息的機會。
紀敏澤從手術室裏走出來,取下耳邊的口罩,瞥了一眼已經被推著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身影,輕輕推聳了一下坐在那裏讓人猜不透的奚浱。
“她不會死的,不過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你不去看看她嗎?”就算是多年的朋友,紀敏澤也無法猜揣測那雙冷窒的黑眸裏藏匿的到底是什麼。
若是他不在乎聶暖頃,可是剛剛焦躁的神情和現在的沉寂似乎沒有別的理由可以解釋。倘若他在乎,就不會如此狠心的對待那樣一個柔弱的女人。
“她交給你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奚浱突然站起身,隻是一個簡單的垂眸動作之後,下一秒揚起的輪廓上就恢複了之前的神韻,岑冷的寒潭透著氣定神閑的威嚴。
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紀敏澤,奚浱優雅的抖動著已經略微褶皺的西裝,然後若無其事的朝門口走去,好像剛剛受傷的女人與他毫無關係。
“那裏麵躺著的是你的女人,她還掙紮在生死邊緣,你會不會太冷漠了。”紀敏澤快速的追了出去,在他即將鑽進車裏的一刻擋住了他的去路。
“敏澤,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手,就算你是我的朋友,如果在不讓開我一樣對你不客氣。既然你那麼關心她,我不在的時候可以寥慰一下你的相思之苦。”
奚浱戲謔的看著紀敏澤,唇邊的那抹冷冽的弧度帶著挑釁的意味,那一句話毫不留情的話直戳人的心脈。
“我隻是出國了短短的幾年,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雖然我不知道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聶暖頃不是喬沐瑾,你這樣對一個毫不相幹的女人會不會太殘忍了。”
紀敏澤雖然不想提到那個悲戚的名字,也知道那個名字足夠撩起奚浱的怒氣,可是腦海裏浮現聶暖頃奄奄一息的麵容,作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他實在不忍心看到他的朋友繼續他慘無人道的舉止。
“不要在我麵前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紀敏澤你找死!”奚浱上前一步狠狠的掐住紀敏澤的脖子,那雙冷峻的幽潭裏透著駭人的光暈。
因為脖子上狠絕的力道,紀敏澤英俊的臉上很快就被強烈的窒息感而憋屈的赤紅不已,可是目光依舊挑釁的看著奚浱,從牙縫間擠出微弱的聲音,
“喬沐瑾已經死了,她不可能再活過來的。有種你殺了我,隻要你放了裏麵的那個女人,她是無辜的。她唯一的錯就是長了一張和她神情相似的臉,如果因為這樣而注定要遭受不平等的待遇,我不會袖手旁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