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大門被緩緩的拉開,聶暖頃被護士推了出來,空洞的眼神目無焦距的盯著天花板,原本清秀的臉頰上已經煞白的找不到任何血色。
紀敏澤倏然衝上前,聶暖頃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很快就恢複了之前的呆滯,他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想讓奚浱知道她肚子裏麵那個孩子的存在。
對著幾個護士使了個顏色,待她們離開之後,紀敏澤小心翼翼的推著聶暖頃掠過奚浱朝電梯口走去。
奚浱呆呆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聶暖頃看紀敏澤的眼神被他看在眼裏,她甚至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
深吸了幾口氣,奚浱邁著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腦子裏嗡嗡作響,酒精的作用已經讓偉岸的身體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
“暖頃,什麼都不要多想,我會陪在你身邊的。醫生說你隻是急火攻心,加上還有點貧血。瞧瞧你多不會照顧自己,我說過不要情緒化,天塌下來都要為肚子裏的寶寶考慮。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幫你買點補品。”
紀敏澤小心翼翼的把聶暖頃放到床上,拉過被子幫她掖好,析長的手指輕輕拂去她額間的碎發,溫柔的眼神和優雅的微笑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
聶暖頃輕輕抿了一下幹澀的嘴唇,微微點點頭,隻要看到紀敏澤溫暖的笑意,他如同親人般的叮嚀會讓她感動至極,空蕩的心境也就不再那麼孤寂。
“你進來做什麼,還嫌暖頃被你傷害的不夠深嗎?奚浱,這麼好的女人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你給我滾出去,雖然你是高高在上的奚少爺,可是這間醫院是我的,我不想在這裏看見你,暖頃也不想見到你!”
紀敏澤剛剛走到病房門口,看見奚浱一臉失魂落魄的走過來,上前狠狠的把他拽到門外,咬牙切齒的用著很小的分貝嘶吼道。
“奚浱,你現在該看望的人是悠夏,她很快就是你的妻子。至於暖頃請你不要糾纏她,是不是要看到她被你折磨致死你才肯善罷甘休呢?”
紀敏澤伸出手指在奚浱麵前狠狠的攥緊,那樣的力度在蒼勁的眼神下越發透著一股駭人的戾氣,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在對他做出最後的警告。
“娶不娶悠夏是我的事情,我現在隻想進去看一下那個女人。紀敏澤,她還是我的女人,不要逼我對你不客氣。你今天的話我會當做玩笑,該離開的人是你吧!”
奚浱戲謔的勾起一抹冷笑,不屑的眼神一眼帶過紀敏澤,幽深的眸底的鄙夷之色下透著強烈的挑釁。
“混蛋,你還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嗎?從我紀敏澤認識暖頃開始,她隔三差五都會被送進醫院,一條腿被你活生生的打斷,清瘦的身體上布滿你鞭打過的痕跡,還有她為你擋的那一刀幾乎奪去了她的命……奚浱,你造的孽還少嗎?”
紀敏澤驀然鬆開奚浱,背過身去黯然神傷的閉上眼睛,腦海裏閃過的全部都是聶暖頃痛苦的神似,猛然間一拳狠狠的打在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