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莊園裏逐漸亮起奢華的燈光,忙綠的傭人奔走在偌大的餐廳裏,聶暖頃呆滯的盯著那一桌的豐盛晚餐。
牆壁上的古羅馬壁燈發出熠熠生輝的燭光,微風拂過留下一室的花香,她和奚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相對的坐在長長的餐桌上。
白天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此刻要她如何還有心情享受那奢靡的晚餐,看著奚浱優雅的將食物送進嘴角,聶暖頃無奈的冷笑,魔鬼終究是魔鬼,殘暴過後依舊一副完美的紳士做派。
“女人,如果這些東西不合你的胃口大可以撤去。但是如果是因為那個男人而讓你難以下咽,那麼或者是白天的懲罰還不夠吧!”
接過傭人斟滿的酒杯,輕搖著那芳香的酒液,奚浱魅惑的朝聶暖頃舉杯,一個犀利的眼神之後,餐廳裏忙綠的身影悉數退了出去。
“對不起,我剛剛在想別的事情。這些東西味道很好,我很喜歡。”聶暖頃倏然回過神來,違心的舉杯輕笑道。
聶暖頃輕輕的抬臂將猩紅的液體送至唇邊,閉上眼睛不去想白天的事情。她不過是一個卑微的情婦,能被奚浱帶回莊園已經是一種恩賜,還能如半個女主人一樣的坐在精致的餐桌旁,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一杯酒入喉,聶暖頃忽然間才記起現在已經有了孩子,竟然不負責任的飲酒,奚浱可以做到忽視它的存在,可是她卻不可以。
寶寶,對不起。聶暖頃垂眸溫情的撫摸著小腹,清澈的眸光帶著強烈的自責,隻有在真切的感覺到它的存在之後,她的唇邊才會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發自肺腑的微笑。
就算不抬頭,聶暖頃也能感覺到對麵那雙鷹桀的眸裏的不悅之色,隨即拿起刀叉機械的往嘴裏送著食物。
咀嚼著嘴裏的食物,聶暖頃失神的看著那張鐫刻的輪廓,如果現在坐在他對麵的是他魂牽夢繞的喬沐瑾,他應該不會這麼冷漠吧。
如果是喬沐瑾懷了他的孩子,或許他就不是這般的不在乎,不會那麼狠心的指責這個孩子是孽種。
聶暖頃,你在奢望什麼呢,時至今日還有什麼不甘心的。你,不過就隻是一個替代品,永遠都及不上喬沐瑾的一分一厘。
“女人,你最好多吃一點,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肚子裏麵那一個,或者我仁慈的會考慮放過它。一會兒,還有一場好戲等著你去觀摩。”
他的話如利劍般直刺進她的心房,岑冷的薄唇揚著自信卻詭異的弧度,犀利的眸光隔著長長的餐桌依舊有著強烈的震懾力。
聶暖頃手上的刀叉在一瞬間掉落,砸在潔白的磁盤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他的話什麼意思?難道今天的折磨還不夠他盡興嗎,究竟要怎樣他才會滿意。
“奚浱,要我怎麼做你才會解氣?當著江皓霖的麵,我已經不顧尊嚴的躺在你身下了,那麼不堪的畫麵,那麼刺目的聲音,我以為這麼做你會開心。”
聶暖頃纖細的手指無力的抓著桌腳,隻有這樣她才有勇氣抬眼望進那抹深壑黑眸裏,隻一眼那眸裏狂狷的血絲幾乎讓她的呼吸驟停。
她以為今天卑微的乞求過後,奚浱會放過江皓霖,可是很顯然是她想的太過於美好了,素來尊貴無比的奚浱少爺又怎麼會為了她一個區區的情婦鬆口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