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聶暖頃上車之後,載著他們一家人的車輛很快就消失在那一片車水馬龍裏,紀悠夏隨後無趣的攔下一輛計程車絕塵而去。
當那輛熟悉的跑車從眼前經過之後,停在轉角巷子裏的那輛布加迪威龍不動聲色的悄悄的尾隨著。
遠遠的透過那扇剔透的車窗望過去,聶暖頃溫婉的靠在紀敏澤肩頭的一幕生生的刺痛著奚浱,那雙寒潭般的鷹眸裏透著深不見底的冷窒。
幾乎是在附近的街道兜兜轉轉了一圈,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前麵那輛車裏的那個女人現在住在哪裏,很顯然紀敏澤並沒有帶著他們入住紀家別墅。
其實隻要打一通電話,十分鍾不到的時間手下的人就可以查出聶暖頃的住址,可是此刻的奚浱並不想那麼做,或者是舍不得將視線從那抹熟悉的身影移開吧。
他們的車在海邊的一棟別墅前停下,因為害怕被發現,奚浱隻好將車停在了距離他們很遠的地方,畢竟他那輛奢華的跑車太過於顯眼。
聶暖頃牽著梓浚從車裏走出來,隨後將折疊的輪椅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和司機一起將紀敏澤抱上了輪椅。
眼前的女人溫柔的拍打著紀敏澤肩上的灰塵,就算離得很遠,奚浱依然可以想象到她低垂著的眼瞼裏那一汪似水的柔情。
奚浱捂著沉悶至極的胸口喘著粗重的氣息,深壑的黑眸至始至終都不曾離開過那抹清瘦的身影,直到他們走進了別墅依然久久的凝視著。
猛然間揚起胳膊在自己被聶暖頃打過的那半邊臉上甩下一個重重的耳光,到此刻他驀然才明白什麼叫做作繭自縛。
如果不曾失去理智的對紀敏澤開那一槍,如果五年前不去踩那一腳,或者現在出現在在聶暖頃身邊的就不會是紀敏澤。
奚浱側過那張完美的臉部線條,溫和的目光落在身旁的車座上,析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撫摸著那空空的座椅。
五年來,那個位置一直都不曾被人坐過,甚至連紀悠夏從來都是坐在後麵的,奚浱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隻是每每開車的時候,偶一回身的一刹那總是會想起聶暖頃那張嫣然一笑的容顏。
打開車門,奚浱邁著沉重的步伐慢慢的朝那棟別墅走去,在圍欄外頓下腳步,偉岸的身影藏匿在那一片蔥鬱的竹林後麵,順著偌大的落地窗一眼望進去,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麵溫馨的場景。
換上了一套休閑裝的聶暖頃坐在沙發上幫紀敏澤按摩的那雙毫無知覺的腿,還會時不時的抬頭對著那個男人微笑,應該是在問會不會弄疼他吧。
梓浚則是蹲在地上專心致誌的玩著手裏的遙控賽車,沒想到那孩子竟然對賽車那麼感興趣,奚浱隨即掏出西裝口袋裏的另一部手機。
“沈助理,幫我訂購一輛最新款的法拉利跑車,紅色的吧?算了,各種顏色的都要一輛吧,讓人立馬開回莊園去!”
簡短的對電話裏的沈助理吩咐之後奚浱就利索的掛斷了電話,不知道梓浚到底喜歡什麼顏色的跑車,索性就讓那孩子自己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