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不舍的瞥了一眼那灑落的一地的淡紫色花瓣,那麼清麗絕塵的花朵,那個女人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或者這真的是報應吧,換做任何一個人也不會淡忘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曾經那麼對待聶暖頃,現在活該承受她的冷漠。
捧著已經裂開的禮盒走進另一扇電梯裏,門關上的那一刻,狹小的電梯很好的將奚浱那一臉動輒心扉的孤寂與世隔絕起來。
慢慢的打開盒子,映入眼簾的是那條叫做極地之殤的項鏈,昏暗的燈光下,那湖藍色的月牙吊墜璀璨奪目,一如清冷的月光一般泛著點點柔和而迷離的光暈。
奚浱淡淡的拿出那條奚氏家族引以為傲的珍品,隻是聶暖頃沒有看到的是,那顆湖藍色的月牙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條雛菊形狀的吊墜。
此刻的極地之殤才是完整的,奚浱小心翼翼的將那顆米粒大小的月牙白的小雛菊鑲嵌在那抹月牙裏,空曠的電梯裏頓時變得星光熠熠。
“暖頃,你知道嗎?這不是原來的那一條極地之殤了,是我重新叫人精心打造的。這朵矢車菊是特地要送給你的,可惜你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奚浱偉岸的身體重重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血液像是被什麼東西抽空了一樣,拿著極地之殤的手指攥緊之後緊緊的貼在胸口上,暗自感受著那湖藍色的月牙裏所散發出來的淡淡憂傷。
走出電梯的那一刻,奚浱邪獰的勾唇,那一抹冷笑透著讓人不寒而栗的精芒,那張完美的臉部線條一瞬間又變得冷窒無比。
直到此刻他才徹底的明白,原來愛一個人也是有錯的,愛上喬沐瑾得到的是不止一次的背叛,剛剛試著想為聶暖頃開啟的那一扇門,卻她因為那動輒心扉的冷漠而再次關上。
奢華的布加迪威龍跑車如席卷而來的颶風一般風馳電掣的衝馳在燈火通明的馬路上,奚浱鷹桀的黑眸裏浮現的是狂狷的深不可測。
看著眼前熟悉的車輛在不遠處的別墅前停下,坐在車裏的男人將上好的蘇格蘭威士送到唇邊,仰頭一陣猛灌。
他在這裏足足久候了三個鍾頭,一打的威士忌已經入喉,那個女人竟然才跟他情深意切的丈夫乘興歸來。
待前麵的車停穩之後,在聶暖頃和紀敏澤下車的一刹那,奚浱撥通了剛剛秘書發過來的那串號碼。
“我要見你!隻要側過臉就可以看見我的車,最好不要拒絕,不然我現在會把我的兒子抱走的。”
奚浱劍眉微挑,漫不經心的扔掉手裏的空酒瓶,邪魅的揚唇笑道,黑暗中陰鷙的寒潭在烈酒的作用下越發的蠱惑。
看著傭人將紀敏澤推了進去,梓浚還好奇的回頭看著她,聶暖頃拿著手機的手指下意識的一陣抽搐,順著奚浱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跑車,還有驟然亮起的車燈下那張深壑的輪廓。
“等我一下,我一會兒就過來。”奚浱霸道的語氣已經許久不曾出現過,剛剛那低淳的聲音容不得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