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浱鷹隼的眸裏抹不去的是熾熱的深情,而聶暖頃眼裏更多的是恐慌、無助,還有他所不願意看到的對他的陌生和疑惑。
“暖頃,不要那麼看著我,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一個沒有棱角的奚浱,或者你並不在乎吧!不是想見裴秀伊嗎,走,我帶你去!”
很好的掩藏起那一目的瘡痍,奚浱嘴角揚起一抹優雅的弧度,故作鎮定的牽過聶暖頃的手就準備攔下一輛計程車帶她去見裴秀伊。
“混蛋!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去裴秀伊的,剛剛一直都是你在把你自己的想法強製性的加注在我身上。你以為你掩飾的很好嗎,既然那麼灑脫何必要又要那麼痛苦?你是在怪我把你忘記了對不對,我能有什麼辦法!”
聶暖頃無助的站在街邊,任奚浱大力的拽著她攬著計程車,當車迎麵而來的時候,她焦躁的甩開奚浱的手。莫名的憤怒幾乎湮沒了她所有的理智,毫不客氣的就給了眼前的男人一個蒼勁的耳光。
奚浱失魂落魄的抬頭看著眼前一臉怒氣的女人,氤氳的黑眸布滿了層層陰霾,那張巧奪天工的俊顏一瞬間陷入無盡的蒼涼之中。
“聶暖頃,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會遇見你,是不是要看著我死在你麵前你才會停止折磨我?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一次又一次的給我希望又一次一次的把我推向無盡的深淵?”
奚浱突然失控的上前死死的鉗製住聶暖頃的肩骨,鷹桀的黑眸裏布滿了狂狷的血絲,那一股深諳的戾氣勢要將狠心的女人碎屍萬段。
“如果我當初不在巷子裏救你,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你潛意識一定還在很我,不然你為什麼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偏偏忘了我和梓浚!現在的我在你心裏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剛認識的男人,你讓我情何以堪?這樣的日子我真的受夠了,你殺了我,我就不會再那麼痛苦了!”
直到把聶暖頃逼著靠在路燈的柱子上,奚浱才稍稍鬆開那雙停留在她肩上力道狠絕的手臂,悲戚的憂傷爬滿了眉梢,那一灘寒潭盈了滿黯淡無光的博霧,顫抖的手指從襯衣的口袋裏掏出了那枚打火機大小的微型手槍放在了她的手裏。
“奚浱,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會使用手槍,請你不要這樣!現在明明就是你在為難我,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聶暖頃驚慌失措的扔掉手槍,揚起手臂再次打在了奚浱飄逸的輪廓上,眼前男人愚蠢甚至是咄咄逼人的行為徹底的激怒了她。
奚浱捂著火辣的臉龐,無奈的勾起一抹冷笑,漫不經心的抬起眼瞼看著聶暖頃,沙啞的聲音如同受傷的雄獅般發出淒涼的哀鳴,
“暖頃,可不可以不要再傷害我了,我沒有你想象的剛強。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隻想和心愛的你、乖巧的兒子還有日漸衰老的母親一起走完最平凡的一生,為什麼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離我遙遠至極?”
時間的磨礪會把一個人變得脫胎換骨,一切的浮華不過是過眼煙雲,其實樸實無華的攜手一生患難與共才是幸福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