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兄弟不青春(下)
幫人寫的詩詞,依然捷報不斷,周末去吃“謝詩宴”,微醺時刻,跑衛生間放水,卻與缸子不期而遇,缸子熱情洋溢地說,肖楓,今天一定得跟你喝一杯。
誰他媽知道,猥瑣男也在裏麵,我轉身就走,缸子連拉帶勸,努力睜大他的醉眼,說,哥,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嗎?
別別扭扭坐下,一時不知道說啥,倒是猥瑣男這次挺大方,自己先滿上,然後端起來走到我旁邊,說:上次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別介意哈,這杯敬你,我先幹為敬。
老娘說我,從小到大,吃軟不吃硬,脾氣跟個小癟牛犢子,吃飯幹活都是風風火火一陣子。
這次又應驗了,我喝大了,喝的大大的,找不到謝我的包間了。
缸子把自己當成了三國時的孫權,一心招攬天下豪傑。我以為是我那三腳貓功夫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又過了一周,缸子很認真的請我去他辦公室,日天了,這才發現校園裏這個最大的超市是他家開的,單這一個店麵說他日進鬥金絕不是敷衍他。愛裝的男人欠打,不裝的男人早過了青春期,我一時極不適應缸子的這種介於二者之間的裝x範,他大爺的,他家境上乘,卻比眾人還努力,他遍覽群芳,依然相信愛情。我倆開始談未來,談理想,談詩詞,談什麼樣的女人可愛,什麼樣的男人可敬。
那個時候,網絡還不是盛宴,也不是遍地大糞。網上還沒有“三觀”一說,但我依稀感覺的到,遇到三觀一致的人,都是一場小確幸:如是女生,則談一場纏綿悱惻感天動地的戀愛;如是男生,不如兄弟同心戮力前行、醉笑三千場。
勤工助學的工作,一旦進入軌道,便省力多了,同學們隻盼望不要有那麼多的上級考察、大型活動,平平穩穩到月底,拿到補助即可,對大多數確實需要這份工作的同學來說,都是極其低調甚至躲躲閃閃的。
學生工作處,還有其他幾位工作助理,大家在一起時間長了,便彼此熟悉起來,偶爾會交換一下手裏的資源,比如,佳一和阿奎,他倆都是學長,我自然尊重他們。他倆經常跟我抱怨說電話費不夠用,想要在我手下謀一份差事,我不懂謙虛,順口就答應了。
誰知一連三天,他們並沒有到崗位上幹活。我和缸子策劃的事情還很多,一忙起來,也就把這茬事忘了。
到月底時,發完補助,佳一和阿奎前後打開電話,問他倆補助的事,我頓了一下後,馬上明白了,學長要吃空餉。
陳願已是區長,我找到他,跟他商量怎麼辦,他說好辦,他倆反正也是工作助理,我們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的事。
轉眼到了大三,我跟缸子一起做的公司,已經初具規模,開始盈利,缸子說,年底分紅了,要不你也買輛車吧,我說還是算了,低調點,就開你那輛帕薩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