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紅唇輕咬,心氣極氣,懊惱道:“你想怎樣?”
王傑見那女子生氣,嬌麵嗔怒,含粉帶煞,越發可愛,笑道:“依本公子看來這件事情頗為繁瑣,姑娘不如與我一起去家中談談?”王傑邊說著邊伸出手去抓那姑娘的手腕,皓腕細細,吃他一抓,小姑娘大驚,急忙縮手,從自王傑掌中滑了出去,然後急急退了一步,柳眉揚起,麵帶怒意道:“你這登徒子休想。”
這姑娘的一雙柔荑纖秀如蘭花,王傑感覺到指尖一絲仍餘一絲的滑膩,更是se心大動,邪意的眼神中滿是灼熱,他眉頭一挑,哼道:“姑娘你若想走也不是不可,那便拿出一千兩銀子來賠我的車。”
那女子臉色羞紅,又氣又惱,道:“不就是一千兩銀子嘛,剛才我的錢袋被人偷了去,明日給你如何?”
王傑聽了心下大喜,這馬車雖好,但還不值一千兩銀子的。他故意喊如此高的賠償金就是知道一個姑娘家不會攜帶太多的銀子,可沒曾想這個少女身無分文,現在插翅也難逃自己的手掌心了。王傑色迷迷的看著少女玲瓏嬌小的身姿,邪笑道:“姑娘要麼現在拿出一千兩銀子,要麼就與我去家中細談一番,二者擇一,姑娘可要考慮清楚哦。”
少女麵紅耳赤,柳眉倒豎,兩片玉唇一張一合卻說不出話來反駁,兩人當下僵持在那。
站在外麵的楊辰了解緣由後,不由心中一歎:“這般妙人兒可要被這夯貨糟踐了。”
站在人群中間的王傑見那少女遲遲不說話,等的耐煩,便欲當街動強把她虜到家中再說。
王傑仗著王家是琅琊的頭號門閥大戶,向來囂張跋扈,壞事幹盡,在琅琊郡也是個橫著走的人物,今天便強擄了這如花少女,周圍的居民也不敢四處亂嚼舌頭,何況自己是拿她抵那倆馬車,在隋朝沒錢還賬用兒女抵押的事情數不勝數。
王傑隨即伸手招呼身後的兩個小廝,聳聳肩膀朝那少女走去,那少女見王傑一臉邪笑的朝自己走來,心裏慌忙,朝後猛退一步,整個人身子不穩,跌坐在地。嘴裏怒道:“你這無良敗類,快些讓開。”
王傑邪笑道:“我就是這無良敗類又是如何?今日你壞我馬車又無銀子賠,那便拿你抵這馬車,便是上了衙門我也占理。”
王傑說著便是伸出手去抓那少女的柔荑。就在王傑的手堪堪抓住少女的胳臂,這時,王傑的肩膀被人輕輕一拍,王傑惱怒不已,心想著那個雜碎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壞少爺我的事,轉頭正欲發作,定眼一看,身後之人竟是自己那同父異母的野種哥哥王旭,不由大驚道:“啊!鬼啊。”人往後猛地一退,腳下浮空摔倒在地。
楊辰半曲著身子,微笑著在王傑麵前晃晃手道:“這青天白日的那兒有鬼?二弟你沒眼花吧。”
王傑剛才被嚇住主要是因為自己還沒有接受王旭沒死這個事實,另外就是人的本能反應,任誰都不會習慣一個自認為死了的人突然活蹦亂跳的站在自己麵前,被嚇住是下意識作出的動作,現在王傑反應過來,有些心虛的嗬嗬一笑道:“大哥你病好了啊?你昏迷不醒的時候可擔心死我了,害的做弟弟的我茶不思飯不想的,現在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楊辰心中冷哼一聲,你這個橫行霸道的紈絝子弟會為我這個庶子茶不思飯不想?那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現在定是怕我將你害我下河差點淹死的事在老太爺那說出去才這般低聲下氣吧,若是沒這回事兒你還不在我這個婢子生的大少爺麵前作威作福。
楊辰心裏透亮的似燈籠,表麵上卻是一臉笑容,伸手將王傑拉起道:“謝謝二弟的關心,做哥哥的我實在是感動啊。”
哥倆表麵上做著尊長愛幼,兄弟情誼深似海的模樣,私底下卻各自打著如意算盤。
“哦,對了。”王傑緊緊握住楊辰的手,做憤懣狀道:“大哥可還記得那日你是怎樣掉下河的?若是有誰故意推你下河的話,做弟弟的我一定要把那人大卸八塊。”
王傑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陣抽搐,隨即豎著耳朵緊張的聽楊辰說話,生怕王旭還記得自己害他下水的事。
楊辰撓了撓頭道:“額,那日的事我記不起來了,我想應該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水的吧。”
王傑懸在半空的心終於掉了下來,心中大喜,想著這個廢物居然不記得那日的事情,以後自己再也不用擔心他去老爺子那告狀了,哼,還真是人越賤命越硬啊,你這個賤婢生的野種看我日後怎麼收拾你。
王傑心中美滋滋的想著這些,楊辰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我最近記性不太好,說不得那日就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王傑氣的差點吐血,一顆安逸的心頓時又吊在嗓子眼上了。忙咳嗽兩聲道:“那是,那是,大哥若是想起來了可要記得先告訴弟弟我。”
楊辰笑道:“二弟的好意哥哥我心領了,誒,今日二弟在此處有什麼事嗎?”
王傑望著站在那兒被兩個小廝堵住去路的少女道:“哦,一個不知那來的姑娘驚著了我的馬兒,把馬車弄壞了,我正準備拿她來抵自己的馬車呢。”
楊辰抬頭望向那小姑娘,做出一副才發現那少女的模樣,一雙眼睛色迷迷的盯著她全身上下打量不停,走了兩步,嘴裏調笑道:“誒呀,真是個絕色的美人兒,你看她那婀娜的身段兒,小巧薄嫩的玉唇,還有白皙可愛的鼻子,最為關鍵的是這等美人兒穿著一身男士服,看上去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王傑看著王旭的表情,聽了他說的這些話,心下不由得詫異不已,這個廢物今日神情和談吐與往日大不相同啊,往日別人說一句他憋不出半句詞來,今日怎麼如此健談?莫非是被水淹得開了竅?王傑心中想著這些,嘴裏隨便的附和兩聲:“對,對,大哥說的對。”
“呸,呸,呸,真是個沒臉沒皮的浪蕩子。”那女子聽了楊辰的話,俏臉羞得通紅,粉拳緊握,臉現慍怒。
楊辰微微一笑,不以為意,轉身慢吞吞地對王傑道:“二弟既然將馬車抵這少女,那麼說來這女子便是我王家的人了,想來二弟你英俊非凡,向來風流瀟灑,在花叢之中如魚得水,拜倒在二弟你腳下的女子不知凡幾,可憐你大哥這麼多年來腦子不曾開竅,至今還是個未曾開過苞的初哥兒,二弟就將這少女送與大哥嚐嚐鮮如何?”
王傑聽了這話,心下那肯,若非怕這廢物突然記起自己害他的事,早就暴起把王旭甩在一旁,擄那少女走了,王傑心裏沒底,到不敢拿王旭如何,隻是站起身輕聲道“啊!這,這,不太……”
楊辰截住王傑的話,道:“我聽說一個正值青春的少年總沒個女子相陪,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便喜歡胡思亂想,就會把以前的事情翻來覆去的想個通透,說不得就將一些芝麻綠豆的陳年舊事給記了起來。”
王旭頓了下,盯著王傑又道:“而相反一個人若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想女人了身邊堆一大把,這種逍遙舒坦的日子便是什麼也不願去想了,以前的那些芝麻綠豆的小事更不會記在心裏念念不忘。”
楊辰伸手拍了拍王傑的肩膀,雙眼若有深意的看著他,輕笑道:“二弟,你說我說得可對否?”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王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王旭話中意思,頓時雙手緊握,眼睛冰冷的與楊辰對視,心裏暴怒:“原來這個廢物早就記得自己害他下水,現在居然敢如此威脅於我,我何曾受過這等閑氣,真後悔那天沒將你活活淹死,總有一日我要將你這廢物碎屍萬段。”
過了片刻,王傑的暴戾的眼神逐漸變得柔和,臉現笑容道:“大哥說的是,這個女孩便送給大哥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王傑臉頰一陣抽搐,轉身一腳揣在一邊的小廝身上,怒喝道:“不開眼的廢物,還不給少爺我開道。”
楊辰望著王傑遠去的身影,嘴角邊露出一抹冷笑,自己今日算是徹底得罪了王傑,以後在王家的日子不會安生了,可就算自己不得罪他,日子能安生嗎?對待王傑這種錙銖必報,且與自己有奪命之仇的人絕不能心慈手軟,婦人之仁。
楊辰想完這些,過了半晌,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都已散去,王旭隨即轉頭對還站在那的小美女微笑道:“你走吧。”
“啊!”小美女臉色羞紅的看著楊辰道:“你,你真的放我走?我,我可沒錢賠你。”
楊辰心中一歎,自己還真的舍不得讓你走,可哪有地方養小美女啊?楊辰心中一陣肉痛,深呼一口氣,見那小美女還遲疑的看著自己,搖了搖頭道:“錢就先欠著吧,你不走,我可先走了啊。”說完便是轉身就走。
楊辰剛走幾步,身後就傳來:“喂,喂,你等等。”楊辰轉過頭,笑道:“小美女,有何指教?”
小美女本就羞紅的臉刷的通紅,扭捏道:“我,我我……”
楊辰見他半天就說了一大堆“我”字,隨即搖搖頭,心道少爺我可沒時間聽你說‘我’字。轉身又走,這回少女沒喊楊辰站住,楊辰鬆了口氣,心想著這個禍國殃民的小美女若是再喊,自己怕要真的弄她回家做那下得了廚房,上得了床的翹婢丫環了。
楊辰雙手靠在背後慢騰騰的往家裏走,楊大官人剛剛打壓了王傑囂張的氣焰,心裏正爽,臉帶笑意,一雙眼睛左看看右瞧瞧,可當他不經意朝後一瞟,不禁為之氣結,那個花骨朵般的小美女居然一直跟在他身後,楊辰不理她,悶著頭往前走,小美女也跟著往前走。楊辰停下,小美女也停下,就這樣兩個人走走停停,最後楊辰垂頭喪氣的轉過頭,哭喪著臉道:“姑奶奶,你意欲何為啊?”
小美女小臉羞紅,小小的鼻翼微微上翹,一雙眼眸宛若清泉般明亮透徹,小聲道:“我,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謝了,我也是一直這麼認為的,然後呢?”楊辰拱供手,坦然接受‘好人’這個偉大卻沒人願意做的稱號。
小美女扭捏起來,輕聲道:“我,我初來琅琊郡,自己的錢全被小偷給偷走了,沒地方住,所以,所以……。”
我倒啊,好人還真是不好當,沒錢就直接說嘛。楊辰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鼻子,心裏琢磨著自己在王家單獨一個小院,又沒有個能使喚的下人,平日裏都是自己母親洗衣做飯打掃家務,是該找個人幫母親做事了,而且這小美女長得如此禍國殃民,雖然碰不得,但每天養養眼也不錯。
楊辰想到這些,便開口笑道:“嗯,姑娘在琅琊可有親人?”
小美女忙搖頭道:“沒,沒有。”
楊辰又道:“你可會洗衣做飯打掃家務?”
小美女愣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趕緊道:“額,我,我會,會一點。”
楊辰笑道:“既然姑娘無處可去,是否願意到我王家做些雜事?首先聲明沒有月錢,有吃有住,每天隻需幫我娘親做些家務,而且姑娘你來去自如,絕不阻攔。”
小美女抬起頭,小嘴撅著,欣喜道:“好,我答應了。”
此時她小小鼻翼上翹,羞紅的嬌臉透著白皙光澤,小元寶般精致的耳朵在陽光下有些剔透,耳珠透出肉色的嫣紅,那雙黑寶石般的眸子便也冉冉地放出光來,楊辰站在那兒竟是一時呆了過去。
第六章汙蔑王旭一路上與那小美女做了深刻的學術性課題探討,從裏裏外外了解了小美女的心裏構成,當然身體的構成還有待進一步做深入研究。
原來這個嬌小可愛的小美女叫宇柯,今年十六歲,京都長安人氏,本是去涿郡省親,可路經琅琊碰到小偷了,身上的財物全被偷走,後來又遇見王傑那一茬子事。窮得響叮當的王旭大發憐憫之心,想著去哪弄些銀子給她找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