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歪詩(1 / 3)

“大清早的,天怎麼這般燥熱的很那?”寧柯嘟著小嘴跟在王旭身後抱怨道。

王旭伸手擦點額上的汗水,抬頭望天,隻見晴空萬裏的蒼穹之上,一輪紅日橫空高掛,四處飄蕩的白雲逐漸聚集起來,宛若一個橢圓的棉花糖一樣。

王旭一愣,遂想起上輩子在郊外上自己學的專業課天氣與環境專業時教授講課的情景。

那時正在講課的老教授突然指著天上的白雲對眾人發問:“同學們,你們可知道那太陽下棉絮狀的高積雲叫什麼?”

楊辰半蹲在草地上正在打盹,聽了老教授的話,半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天空,腦子裏麵都是漿糊,嘴巴卻沒有閑著:“叫棉花糖咯。”

眾學生哈哈大笑,老教授搖搖頭,沒理楊辰,接著說:“這個棉花狀的高積叫破紫雲,意思是早上發紅發散的雲。我們現在看到的晴朗天氣其實是因為在大氣層上充滿了透明的水汽,溫度偏低時水汽就會凝結成雲團,雲團很厚時被陽光一照,便會發紅發紫,這就是破紫雲的形成過程。

現在有個俗語叫做朝有破紫雲,午後雷雨臨。每當破紫雲出現時,這也往往預示著將有雷雨天氣降臨。因為當有這種雲出現時,說明中層空氣不穩定,因此到了下午特別容易產生雷雨。”

王旭回想著這些過去的記憶,嘴角苦笑,心下感慨前世的一切都離自己遠去,可沒想到自己學的生物氣候專業知識能派上用場,遂對身後嘟著小嘴巴的寧柯笑道:“丫頭,我們去買把傘吧。”

“啊!”寧柯大惑不解,心下以為王旭腦袋被曬暈了,遲疑道:“這麼晴朗的天氣,買傘幹嘛啊?”

“就是這麼晴朗的天氣才要買傘啊,你看如此毒辣的太陽,等下把你這白白嫩嫩的小母豬烤成黑得似碳的黑母豬怎麼辦啊?等回了家我娘還以為我虐待你了呢。”

王旭自然不會講這麼大熱天會下雨,等下她還真以為自己傻了呢。

寧柯聽了這話,“唰“的小臉蛋兒變得羞紅,心裏美滋滋的,小嘴卻嘟著道:“哼,你才是豬呢,還是隻徹頭徹尾的大笨公豬。”

“哦,我是大笨公豬,那你還與我說豬話,這麼說來你承認自己是小母豬了?”王旭笑哈哈道。

“哎呀,你這壞人壞透了,總是欺負我。不理你了。”寧柯神情扭捏,小臉蛋兒紅撲撲的。

王旭一副身受千古奇冤的模樣,道:“我那有,我發誓我從來沒有欺負過任何一個小姑娘,當然,除了這隻小母豬外。”

“你還講,哼,叫你這壞人欺負我。”寧柯說著伸出白嫩小手在王旭腰間用力掐了一下。

一聲嚎叫傳便大街:“蒼天呐,還有沒有天理,這究竟是誰欺負誰啊!!”

…………

王旭兩人買了把傘邊走邊鬥著嘴,很快便來到王氏族學的學院。王氏族學是一個清幽嫻靜的大院,進院以後循著青石鋪就的便道走去,兩邊粗大的槐楊樹遮擋著陽光,在覆出大量綠蔭的同時,也漏下三兩斑陽光。走在這令人神清氣寧的綠蔭便道上,身上的燥熱感也消弭殆盡。

前方古樸而齊整的棟棟院舍裏傳來郎朗誦經聲:“夫仁,天之尊爵也,人之安宅也。莫之禦而不仁,是不智也。不仁,不智,無禮,無義,人役也……”

王旭悄悄的走到一間大概有著二三十名學生的學舍旁邊,講台之上正站著一個眼睛微閉,搖頭晃腦正在那解釋經文的老先生。此人乃是一個年過五旬的老儒,出身於琅琊王氏的正房王學崇一支,其人本為京城太學五經博士,後告老還鄉,平日裏閑來無事便來自家族學為族中子弟們上課。

王旭見老先生正全神貫注的注解,趕忙弓著身子朝書舍左拐角最裏麵的那張書幾悄悄走去。

而至於與王旭一起來的寧柯隻能享受小廝丫環待遇,和眾多下人書童呆在外麵,此刻,小姑娘寧柯正坐在樹蔭裏發呆,手肘按膝,一雙白嫩小手輕托紅撲撲的小臉蛋兒,細細的黛眉微微彎起,宛若兩個月牙兒。嘴角邊不時一顰一笑,好個嬌羞模樣。

在王旭的書幾旁邊的另一張書幾上,早到書院的王朝定正在那兒蒙頭大睡。王旭和王朝定哥兩坐在這最角落的位置是有緣由的。

以前的王旭與王朝定一個傻得變態,一個肥的可愛,自然是眾學生們嘲笑和冷落的對象,再加之兩人學問不好,每次老先生考校時總是一問三不知。老先生來個眼不見心不煩,直接把他倆發配邊疆。

王旭來到書幾前,見那老先生一副渾然未覺的模樣,心下安定,屁股大刺刺的坐下,順手拿起一本不知名的書豎在自己麵前,心裏感慨在這裏還能重溫下大學課堂的情景,倒頭便是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