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棄約(2 / 2)

房玄齡這話說的可謂是大膽至極,輕言國家更迭之事若是被人知曉定是滅族之罪。房玄齡懷才不遇,心氣又是極高,說得興起到不在意,而且他倆在包廂之內,倒不虞外人聽去。頓了下又道:“就是這規矩二字,王傑必來,他自己可以不把王家規矩看在眼裏,但是他王傑不敢不把王家族長不放在眼裏,就算他如何不願,王家族長也一定會讓他來的,所以王傑不敢違拗族長意思,必定會來,而王家族長為了家族內部的安定,為了不讓王傑過於難堪,也有可能私下讓王旭不要來,不過那王旭富有才學,而且性子有些古怪,難以琢磨,也不俱那有地位權勢之人,倒是不一定會聽家中族長的話。所以我說王傑一定會來,而王旭卻有可能不來。”

謝詡沉思片刻,一聲歎道:“玄齡你年紀雖與我一般大小,可論心思慎密和頭腦思路卻是遠勝於我。這件事情你分析的一清二楚,說的頭頭是道,怕是被你言中了,我們且看看吧。”

謝詡說到這,樓外響起一陣喧鬧之聲,謝詡與房玄齡俱是抬頭望去,隻見東坊不遠處一輛華貴的馬車朝著東坊大門慢馳而來,馬車車廂側麵寫著一個大大的“王”字,堵在街旁的眾馬車皆是給那輛“王”馬車讓路,不消片刻,那輛“王”字馬車便是駕到東坊大門口,眾人俱是將目光移至那馬車之上,駕車的下人跳下車去,伸出手將馬車車簾拉開,一個身著華貴白衣的少年走了出來,看那相貌,英俊不凡,玉樹臨風,端的是一表人才,不是那王傑還能那個?

王傑腳踏在躬身車前的下人背上,走下車去。眉宇間帶著絲絲陰霾,今日是他有生以來最為恥辱的一日,但是他還是來了,來接受這個恥辱。房玄齡說的沒錯,王傑很聰明,王傑知道其中利害關係,既然躲不過那就接受吧,根本沒有王家族長的命令王傑自己就來了,但是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今日自己當著全琅琊郡的人向王旭行三拜九叩之禮,日後見他還要退避三舍。自己定要用十倍的恥辱於王旭身上來洗刷,來泄心頭之恨。

王傑咬著牙齒抬頭在眾看似恭敬卻滿是嘲諷,好若謙卑而帶鄙夷的目光之中尋找著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同父異母的哥哥王旭。

可隨後王傑迷惑了,本以為王旭會急不可耐的在這東坊大門口等自己,可現在他在眾人中沒有發現王旭的身影。心道這個野種怎麼還沒來?難道沒有迫不及待的想讓自己在他麵前卑躬屈膝,搖尾乞憐,磕頭認錯?

王傑很疑惑,這種疑惑是因為他以己度人,認為別人都與他一樣,心胸狹隘,做事極盡侮辱之能事。

水韻兒也很疑惑,水韻兒此時正坐在房玄齡,謝詡對麵的酒樓一個包廂內,一襲輕紗裹身,胸前一對圓潤挺翹,柔荑修長白皙,絕色臉龐帶著淡淡迷離,明麗潔淨的容顏盡顯嫵媚神情,朦朧眼眸裏全是如水柔情。那個男子見之不為心動?那個少年不為之瘋狂?

水韻兒也是來看這次王旭哥倆來兌現賭約的,水韻兒倒不是喜歡看熱鬧,而是她突然對王旭此人產生了好奇,她很想知道王旭是個怎麼的人,水韻兒身在風月場所,各色各樣的男人在她麵前如過江之鯽,心裏早已為對男人算是了解的很透徹了,可她看不出王旭是個怎麼的人。王旭的言談舉止,王旭的講話方式都讓水韻兒好奇,更重要的是水韻兒自認所有的臭男人見了自己都是神魂顛倒,跪在自己裙下,可王旭居然將入幕之賓的機會讓給別人,多少男人想見自己一麵而不得,王旭將拱手與人。這讓心高氣傲的水韻兒如何能服。

說起來當夜王旭將入幕之賓讓給那肥頭大耳的王朝定,王朝定長相難看不說還是呆板木訥的性子,這如何如得了水韻兒的眼?水韻兒當夜讓一個豐胸翹臀,身材極佳的姐妹陪著王朝定,一夜過後將王朝定整的服服帖帖,被下人抬著回的家,早就把水韻兒那查事給拋之腦後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東坊大門口的眾人已有些不耐煩了,水韻兒輕哼一聲道:“這個王旭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還真是琢磨不透啊,想必今日也不會來了。”遂對身後丫環道:“怎麼走吧。”

午時早已過去,約定之時也早到了,可那王旭卻是依舊不見蹤影,太陽火辣辣的,走的人越來越多。人愈發的少,時間過的越久,站在東坊大門口的王傑心裏愈發舒坦,心想著這個野種果然是個廢物,害怕今日自己向他磕頭,日後對他進行報複而不敢來?王傑越想越得意,神色也愈發張揚跋扈,伸腳踢在身邊的一個小廝屁股上,大聲道:“狗奴才,給少爺我開道去綺思樓。”說完踩在小廝背上坐著馬車揚長而去。

眾公子也望著遠去的馬車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可誰叫人家身份尊貴呢?王傑那二世祖的笑話沒看成還被這麼大的太陽曬了一上午,真是倒黴透了頂,最後也隻能暗罵王旭那廝是個沒長膽的草包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