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斷案(1 / 3)

王旭將杯中之酒飲盡,眾人皆是拍掌稱讚,謝雨菲俏臉紅透,向王旭微微福了一禮便是轉身從新端起一杯酒對孫思邈道:“這次先生不會拒絕雨菲的敬酒了吧?”

孫思邈捋捋青須,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孫思邈端起酒杯正欲飲下,隻聞太守府邸前院衙門傳來擊鼓之聲,坐於一旁的謝慎顧一愣,麵露不悅,隨即對身後一個下人道:“謝和,你去看看是何人在擊鼓?”

謝和彎腰稱是後,正欲出門打探,這時門外一個衙役走了進來,對謝慎顧施禮道:“大人,衙門有許多百姓在擊鼓鳴冤。”

謝慎顧怫然不悅,道:“怎麼是有許多百姓擊鼓鳴冤?難不成今日這琅琊郡的百姓都吃了官司跑來衙門申冤?”謝慎顧向來愛民如子,再加之現如今大隋國泰民安,平時琅琊郡擊鼓鳴冤極少,聽衙役這麼一說難免不悅。

衙役誠惶誠恐,趕忙道:“大人誤會了,今日有三件案子,其中一件是殺人大案,百姓堵在衙門口都是看熱鬧的。”

謝慎顧一聽,眉頭一緊,道:“你且去把郡丞,文書等官員叫來,待我換了官服便開衙審案。”遂又對桌上眾人道:“諸位賢侄且先與孫先生在此吃酒,我去去便來。”

孫思邈道:“謝賢弟快去就是。”謝慎顧轉身走入後堂,謝雨菲見自己父親走了,自己一個女孩家也不好久留於此,遂紅著臉笑道:“雨菲害怕打擾孫先生與諸位公子的酒興,這就先行告退了,讓我哥哥在此陪著各位。”眾人點頭稱是,謝雨菲悄悄看了一眼王旭,這時王旭也剛好朝謝雨菲望了過來,兩人眼神相對,謝雨菲剛平複的心頓時又猛跳不停,俏臉羞紅,隨即低著頭帶丫環小茗一同離去。

待謝雨菲離去後,房玄齡好奇道:“琅琊民生安定,我來琅琊郡住在謝伯父家中月餘,到不曾聽到過擊鼓鳴冤,不知今日這琅琊發生什麼大事了。”

孫思邈笑道:“諸位心裏好奇,何不與我一同去看看?”

“如此甚好!”王朝定把酒席上的酒菜打掃的差不多了,挺著肚子打了個飽嗝,嗬嗬笑道。

孫思邈轉頭對王旭笑道:“王小兄意下如何?”

“先生有意,在下豈敢不從?”王旭拱手道。

眾人起身,在謝詡的帶領下朝著前堂衙門走去。

王旭隨眾人來到衙門側房內,從側房門口可以清楚看見衙門內的情況,王旭抬頭望去,隻見衙門口堵著許多看熱鬧的百姓,熙熙攘攘個不停,衙門中間依次跪著十多個百姓,兩旁站著手持水火棍的衙役,衙門正上方掛著一塊匾額,上麵有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匾額之下,一郡太守謝慎顧正大敕敕的坐在那,神態威嚴,不苟言笑,與之前在後院的和藹可親模樣迥然不同。在謝慎顧之下,郡丞等各類官員依次而坐。

謝慎顧見人已到齊,百姓站在門口搖頭接耳議論紛紛,伸手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敲,衙門之內頓時鴉雀無聲,謝慎顧朗聲道:“堂下所跪之人有何冤情?且快快道來。”

這時跪在地上的一個滿身油膩的老屠夫手指著身旁一人道:“小人是東坊集市殺豬賣肉的,這人今日上午來我那買三斤豬肉,趁我不注意時從小人口袋之中偷了小人的錢,求大人明察,為小人做主啊。”

“誒,你這醃臢屠夫好不講理,我好心去你那賣肉,為何無緣無故誣陷於我?錢袋明明在你身上,我如何偷的了?難道你錢袋裏的錢不見了便冤枉別人不成?”被屠夫指之人立馬反駁道。

老屠夫又道:“可,可我的錢是在你來之前都還在,你一來賣肉便突然沒了,不是你偷了難道那錢自己飛了不成?”

當下兩人在衙門裏爭論不休,謝慎顧頭痛不已,諸如這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案子最是麻煩,又不知從何入手。這時,堂下一個手拿簸箕的漁民大聲道:“青天大老爺,求你為小人做主。”那漁民說到這,手指著一個麻衣老伯道:“小人是清水河旁邊的漁民,今上午小人拿著這個簸箕曬幹魚,可沒想到這老頭趁我在家休息偷了小人的簸箕,後來小人見簸箕消失了,忙追出去,將這偷簸箕的老頭逮個正著。”

那老伯打斷漁夫的話,喊道:“大人冤枉啊,今上午小人拿著簸箕從他家門口過,這廝跑了出來說他的簸箕不見了,汙蔑小人偷了他的簸箕,還搶了小人的簸箕,求大人為小民做主啊。”

漁夫跳了出來,指著老頭道:“你這老頭胡說,明明是你偷了我的簸箕,還想抵賴?”

衙門之內爭吵聲,謾罵聲不絕於耳,一副亂哄哄的景象,坐在大堂之上的謝慎顧頭又大了一圈,理不清頭緒,更是不知該如何判罰。站在衙門側屋的孫思邈搖頭笑道:“似這等民間瑣碎小事大多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謝賢弟胸中縱有定國安邦計,卻也是難於下手這芝麻綠豆事。”

房玄齡笑道:“先生說的有理,這種市井小事,還真讓人為難。”

王旭聽了兩人對話,暗謅這些才學過人的大才自負胸中有安邦定國之策,卻對民間平民百姓的生活瑣事不屑一顧,即使是連孫思邈這等看透功名富貴的世外高人都不能免俗,這多半是由於他們大多是門閥貴族出身,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王旭微微一笑,並不回話,孫思邈見他似有計較的模樣,遂笑道:“王小兄可有妙法判這案子?”

“小子願意一試,隻是這妙法倒談不上。”王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