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位公子可是這寇家親戚?”
蹲在灶旁的王旭聽見有人說話趕忙抬頭望去,隻見一個四十來歲的農婦正站在一旁好奇打量著自己,王旭趕忙站起身來笑道:“哦,我與這寇仲是好友,今日特來探望寇兄的母親。不知大嬸有何事情?”
那農婦聽了王旭的話,連忙道:“你是寇黑子的好友?聽說寇黑子殺人了?”
王旭連忙伸手阻止那農婦繼續說下去,抬頭望了下茅草屋內,害怕被寇仲的母親聽見,隨即對農婦輕聲道:“這位大嬸可別在寇仲娘親麵前提起,這件案子多有蹊蹺之處,並不能就此做下定論。”
那農婦知道意思,嗬嗬笑了笑,抬頭看了下周圍,遂輕聲道:“公子,我也認為這黑子不可能殺人,這定是遭了別人的陷害。”
“哦,大嬸有何理由?”王旭聽這農婦的話,頓時來了精神,想從這農婦口中打聽出什麼來。
農婦輕聲道:“這黑子本是個很孝順的人,對他那瞎眼的老母親極好,而且平日與我們這些街坊鄰居多有幫襯的地方,又從來不會和別人爭執,心腸也是極好,這種人怎麼會去殺人呢?我看那定是那些當官的誣陷好人。”農婦說的後麵變得憤憤不平起來,聲音加大幾碼,弄得王旭一驚一乍。
王旭趕忙笑道:“大嬸說的是,大嬸說的是。”王旭心裏卻是在想這些街坊鄰居大多都是自家各掃門前雪的人,極少管別人家的閑事,何況是這種殺人強奸之事,一般的人都是躲之不及,這農婦居然能夠出來替寇仲說話,這說明寇仲為人很好,很受眾街坊鄰居的歡迎。
這時,王朝定手中提著各種吃食帶著一個郎中從遠處走了過來,望著一臉黑灰的王旭笑道:“三弟,你臉上怎麼了?怎麼這麼多灰啊?。”
“哦,沒事,剛剛燒火煮了一碗粥,被木柴熏的。”王旭道:“還是請郎中快些進去看病吧。”
站在王朝定身後的郎中一看這破破爛爛的茅草屋,裏麵還傳來陣陣腐臭味,而王旭一身灰塵,有些邋遢,便是知道又是一戶窮困人家,腳步遲疑,不由有些不願進去。王朝定一見郎中的表情便是知道這郎中心中所想,他從小生在富貴人家,當然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當下意氣風發,隨手掏出一錠銀子扔給那郎中,大聲道:“還不快進去看病,給本少爺選最好的藥材給那婦人治病。”
郎中趕忙將銀子接住,唯唯諾諾的走了進去,王旭苦笑一聲,錢永遠是個好東西啊,王旭隨即轉身對站在一旁的農婦道:“這位大嬸,等下我還有要事,可能這幾日沒有時間照顧大娘,你與這大娘是鄰居,這幾日你可否替我好好照顧下大娘?”說著又對王朝定道:“二哥,借我十兩銀子給這農婦。”王旭的這種借自然是有借無還的,不過王朝定並不在意,王旭是個窮少爺,但王朝定有的是錢,每當要掏錢的時候,王朝定都是最為豪爽的時刻,伸手掏出銀子遞給那農婦。
農婦怕是一輩子都未見過這麼大的一錠銀子,彎著腰伸手接住銀子緊緊揣住,對王旭王朝定嗬嗬笑道:“這是一定,這是一定,公子你若有事盡管去忙吧,這黑子他娘就交給我照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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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待寇仲的娘親看完病抓了些藥,然後叮囑農婦一番後,才與王朝定一起離去,兩人回到王家大宅已經是傍晚時分,王旭與王朝定各自回到自己的宅院,此時,王旭家中小院已是亮起燭火,王旭站在院外,想起今日經曆的種種之事,一一浮現腦海之中,不由得心身疲憊,王旭搖搖頭,不願多想,抬頭朝院內望去,隻見寧柯正與自己的母親韓氏在屋內織布鞋,隻是寧柯不似一個懂得女紅的女子,小手略顯笨拙,韓氏在一旁不時指點兩句。寧柯邊織著布鞋邊對韓氏說著話,逗得韓氏笑容滿布蒼老的臉上,王旭看著這副情景,心中的疲倦與煩惱也是消散的了無蹤跡。王旭笑了笑,舉步走進院內,大聲道:“娘,孩兒回來了。”
寧柯一聽王旭的聲音,臉上不由得有了欣喜之色,可小嘴抿著並未說話,韓氏見兒子回來,臉上笑意更濃,道:“旭兒呀,快些進屋,今日你可去哪了?這麼晚才回家,廚房內還有飯菜,我幫你去熱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