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木屋門再一次打開,隻見劉七站在門口強作平淡表情,王旭深吸了口氣,笑了笑,感覺好像一切謎底就要被自己揭開般,緩緩的走進木屋裏麵。木屋裏麵,隻有一張木床和木桌,幾張椅子,真可謂是家徒四壁,而四處邋遢不堪,光線昏暗,想必是許久不曾打掃,王旭抬頭看向蒙著一層灰的木桌,隨即一怔,隻見木桌之上都是些好酒好肉,木桌下麵還有成堆的骨頭和酒壇子。王旭沒有說話,他的心裏已經篤定劉七定然有問題,他伸手拖來一條椅子坐下,隨即看著一臉不自然的劉七,笑著道:“劉七,你飯菜挺豐盛的嘛,一個人大酒大肉,生活真夠滋潤啊。”
劉七一聽王旭的話,驚慌道:“這,這這是我昨日贏了錢買回來的。”
“嗯,我可沒有說你是偷搶來的。”王旭笑看著劉七,若有所指道:“也沒有說是別人的封口費啊。”
劉七的臉頓時嚇得煞白,指著王旭道:“你,你你別亂講。”
王旭卻是猛地站了起來,對著劉七喝道:“劉七,你老實交代,張寡婦的女兒張翠兒被奸殺那夜在幾更時經過張寡婦家?你可曾遇見過寇仲?”
劉七條的向後退了一步,額頭上的冷汗滿布,遲疑道:“大,大約四更,遇,遇見過寇仲。”
“哦?你遇見寇仲是何時?在何處遇見寇仲的?”王旭又道。
“在在經過張翠兒家的那條小路上遇見寇仲的,當,當當時寇仲問我是什麼時辰,我告訴他是五更。”劉七慢吞吞道。
王旭又追問道:“寇仲說親眼看見你躲在樹叢裏鬼鬼祟祟的,你究竟是在幹什麼?你是一個打更的,又為何會走那條荒無人煙的小路?”
劉七哭喪著臉,整個人瑟瑟發抖,嘴唇抖動著道:“我,我我當時尿急,想找個隱蔽的地方小解。”
王旭緊緊盯著劉七,緊逼道:“哦?你在小路上除了碰見寇仲之外可還碰見別的什麼人?”
劉七瑟瑟的道:“沒有,沒有,隻有寇仲,隻有寇仲。他就是凶手,他就是凶手。”
“哼,你為什麼如此篤定寇仲就是凶手?你又不曾看見他殺人,難道這一切都是你設的圈套?還是說你本來就是對張翠兒意圖不軌,對張翠兒先奸後殺,而寇仲剛好經過張翠兒後院,你借機陷害寇仲,來個金蟬脫殼之計?你究竟是不是凶手?還是你看見別人奸殺張翠兒而害怕別人對你實施報複不敢說出來?”王旭冷冷的看著劉七,大聲喝道。
劉七整個人蹲做地上,瑟瑟發抖,淚水與鼻涕混成一條,嘴角蠕動卻是說不出話來,王旭蹲下身子盯住劉七的雙眼,雙手緊緊抓住劉七的手臂:“你說,你告訴我,若是有人對你進行報複我會為你做主,相信我。”
劉七嘴唇動了動,王旭趕忙將耳朵伸過去,劉七突然搖了搖頭,猛地推了一把王旭,大聲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逼我……”隨即整個身子縮成一團,喃喃自語道:“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王旭蹲坐地上,看著劉七,默然無語,看著身前這個可憐人,王旭頓時索然無味,他已經知道劉七不可能是殺人凶手。因為他不相信一個能夠設計出這般天衣無縫的案子的人心理素質會這麼差。但他相信劉七一定看見了什麼。王旭伸手拍掉身上灰塵,站起身來,看著門外,長長地吐了口氣,淡淡的道:“你若是想對我說什麼,便去王府大院找我,三日之內,我隨時恭候大駕。我希望你記住邪惡永遠戰勝不了正義。假如你的心中還有那麼一絲憐憫之心,那就想想現在蹲在牢房裏三日後就要問斬的寇仲,也想想寇仲那八十歲的瞎眼老母正癱在病床上等他唯一的一個兒子回家吃飯。”
王旭說完,便是起身離開木屋,木屋之內,還有一個可憐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裏不停的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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