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淡笑,“李公子為何這麼大的脾氣?”
李承祥雙眼似要噴火。李軌見自己的兒子竟敢在公堂上動手,臉都嚇的煞白,連忙走過去拉開李承祥。
謝慎顧卻是大怒,喝道:“公堂之上竟敢動手,把本官的顏麵棄置何地?真是豈有此理。”
李軌心裏知道謝慎顧真的動怒了,跪在地上,“大人,小兒年輕氣盛,見下官受王旭這刁民侮辱,因而放下大錯。自古有言子之過,父之錯。大人若是要懲處小兒,那就懲罰在下官身上吧。”
王旭連忙擺手,“誒,豈可如此,李大人年紀大了,怎經得起懲罰,李公子隻不過是與我開玩笑罷了。”
王旭知道李軌玩的是以退為進,他這樣一跪謝慎顧定然是不好在懲處李承祥,他不得不佩服李軌這個老頭不是一般的精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王旭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就是聲東擊西,指南打北,讓李軌與李承祥方寸大亂,弄不清自己目的。
眾人再次愕然,不知王旭心裏想些什麼,與李軌鬥了半天,怎麼突然替李軌兩父子說話,李軌卻是知道王旭沒有這麼好心,輕輕冷哼一聲。
“罷了罷了,李大人你起來吧。”
這樁案子實在是錯綜複雜,謝慎顧有些頭痛,拂了下手,“王旭,你之前說過今日你要控告三人,其中前麵兩人張氏與李軌大人,你皆沒有拿出切實有力的證據證明他二人所犯之罪,你且說說你要控告的第三人,若是還不能拿出證據,本官定輕饒你不得。
謝慎顧略停了下,道“這誹謗朝廷官員,誣陷他人,之前又擅闖法場,數罪並罰,其罪不小,你可思慮清楚。”
謝慎顧雖對王旭青眼有加,極為欣賞,但他乃是一郡之守,自然不能徇私。見王旭半天沒有指出殺人真凶,私下有些擔憂,故而提醒。
“大人,草民要控告的第三人。”王旭抬頭望了下四周,眾人眼神皆避,王旭淡淡一笑,突然伸出手指向李承祥,:“就是他!”
李承祥身子一震,遂嘿嘿冷笑,“王旭,我那裏得罪你了,你又憑什麼告我?”
李軌與那張寡婦的眼神卻是陰晴不定,不時瞟下李承祥。
“你從來沒有得罪過我,你得罪的是天理,你得罪的是公道!”
王旭與李承祥爭鋒相對,絲毫不讓。
李承祥哈哈一笑,似看白癡,“天理?公道?你是在替天理公道來控告我?”
“對!”王旭極其認真的點了點頭,沉聲道。
“廢話少說,你究竟告我什麼?拿證據來。”李承祥咬牙切齒,恨不能生吃王旭。
王旭轉頭看向跪在一旁的寇仲,一身血漬,神情麻木,眼神恍惚,就如同一個活死人般。
這是怎麼樣的痛,讓一個錚錚鐵漢如同行屍走肉?
王旭心裏似乎下定了決心。即使可能從今以後,與他勢不兩立,不共戴天的是在琅琊幾乎隻手遮天的郡丞李軌;即使可能從今天他踏出這公堂起,他得罪的是貴為關隴第一貴族的李氏門閥豪族。
至少,現在不後悔!
王旭轉過頭來看著李承祥,銳利的眼神中夾帶著冷寒冰意,一字一句,震潰人心,“李承祥,你才jian殺張翠兒並嫁禍於寇仲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