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內外,鴉雀無聲,眾人俱是屏神靜氣,全部注意力專注於王旭與李承祥身上。等待著一個最終必須以付出生命為代價的真相。
這是一場賭局,籌碼是唯一的生命。王旭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加入,隻因為賭局從開始那刻起,就不再有退路!
謝慎顧看著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的公堂,伸手重重敲了下驚堂木,沉聲道:“王旭,你上述所說皆是你一個人的猜想,且拿出證據來證明你的推斷合理。”
“是,大人!”王旭轉頭看著李承祥,問道:“李公子,你且告訴我,在寇仲殺人案事發當日,你身在何處?與何人一起?做過一些什麼?”
李承祥冷哼一聲:“寇仲殺人前夜,我便與你弟弟王傑一同前往綺思樓,直到第二日晌午才與王傑一同離開。至於做過些什麼,你還是去問問陪本公子過夜的蕊兒姑娘吧。”
公堂之人一聽李承祥的話,頓時不解,李承祥事發之時整夜都呆在綺思樓,這就是說他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據。那麼王旭說李承祥是殺人凶手的條件皆不成立。站在側廳的謝雨菲不由替王旭擔心起來。
“傳蕊兒姑娘上堂。”
王旭不顧眾人詫異目光,眼睛冷冷的看著李承祥,大聲喝道。
站在公堂門口的公差不敢去傳蕊兒,抬頭看了眼謝慎顧,謝慎顧微微點頭,這才下去傳人。
蕊兒姑娘本就在堂下,片刻之後,便隨公差走進公堂,“民女蕊兒,見過各位大人。”
“嗯。蕊兒姑娘,剛才李承祥所言可是事實?”謝慎顧沉聲問道。
“回稟大人,李公子在寇仲殺人案事發當夜確實在綺思樓過夜,直到第二日晌午才與王傑公子一同離開。”蕊兒回答道。
坐在謝慎顧一側的李軌繃的極緊的黑臉頓時鬆了下來,張氏也不再哀嚎。公堂上的眾人不由替王旭擔憂起來。在他們想來,王旭怕是凶多吉少了。
謝雨菲心裏卻是緊張的很,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公堂中央那個眼神銳利,在這般困境之中依舊神情自若的少年,不知此刻心中是何滋味。
“王旭,你還有何話可說?寇仲殺人案事發當夜,本公子根本就一直呆在綺思樓,如何分身去jian汙張翠兒?”李承祥神情惡狠的瞪著王旭。
王旭站在公堂之內,淡淡笑了笑,不知所謂道了一句,:“真相,永遠隻有一個!”
王旭眼神突然銳利無比,“而那個真相,就是你李承祥才是真真的殺人凶手。你無須狡辯。我早就說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日定當真相大白於世。”
王旭慢慢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蕊兒,道:“蕊兒姑娘,你且說說自從李公子去你那過夜之後,你的一些奇怪症狀。”
蕊兒看了看一旁的李承祥,眼神之中有猶豫之色,隨即轉頭望著王旭,那個一身血漬,頭發淩亂,臉掛倦容,但雙眼依舊炯炯有神,帶著淡淡笑意的少年,靜靜的看著自己,似在鼓勵。
蕊兒咬了咬似血薄唇,一狠心,道:“自從李公子離開綺思樓後,蕊兒這些日子極為嗜睡,天天想要睡覺。”
李承祥本神態輕鬆,一聽這話,身子一震,遂厲聲喝道:“你天天嗜睡與此案有何幹係?王旭休要胡攪蠻纏。”
眾人看著李承祥突然的反應,皆是迷惑,不知為何他一聽蕊兒嗜睡,便這般憤怒。
王旭卻是笑了笑,隨即猛地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極小瓷瓶,:“李公子,你休要狡辯,你事發當夜在蕊兒姑娘房裏過夜確實不假,你在第二日晌午離開綺思樓也是不假。可這並不代表你在半夜時分不曾離開過綺思樓。這裏便是你曾經離開綺思樓的證據。”
李承祥身子大振,臉色煞白,眼神更是陰晴不定,不知在害怕些什麼。但還是強咬牙根,”這瓶內之物又是什麼?憑什麼說本公子半夜離開過綺思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