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要走了。易傾青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點都不驚訝,南希早就說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易傾青本想開車把南希送到機場,可是到南希家接他時卻看到了一大夥人,是的,一大夥。
“嗨,傾青。”南希像易傾青招手。
易傾青有些發愣:“這是。”
南希一個一個的介紹:“他們是我在中國交的朋友,和你一樣。你看,這個帥哥是沈陽,我知道中國有一個地方叫沈陽,他和它一樣的字。這個小美女是林舒,是不是很漂亮可愛。這個娃娃臉的正太是……”
易傾青從來不知道南希有這麼多的朋友,不過也不奇怪,南希性格好又樂於助人。長歎一口氣,看來,在南希心目中自己也隻是他的好朋友之一,沒有什麼特別。
“各位朋友,你們不用送我了,我們以後會再見的。用中國的一句老話:後會有期。”南希像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告別了每一個好朋友。然後上了易傾青的車。
易傾青開著車問:“以後有什麼打算?”
“回家。回我爸爸媽媽家,然後工作。”南希說。
易傾青深呼吸:“南希,我一直覺得你很不一樣。曾經一度覺得你會是我生命中最特別的人,你真的很特別。所以,我有一段時間很喜歡你。是那種喜歡。”
易傾青很變扭,說出來的話有些詞不達意。希望南希不能懂又希望他能懂。
南希是懂的,懂易傾青說的那種喜歡。他想了一會兒說:“我喜歡你其實很久了,和我一起去美國怎麼樣?以後在美國生活?”
易傾青愣住,南希這是?邀請她和他一起生活?易傾青沒回答,整個人身體緊繃著。等到易傾青把車開到機場易傾青的衣服也濕了大半。
“到了。”易傾青打破這詭異的沉默。
一轉頭對上南希的眼睛,南希的身體慢慢的靠過來。
他要吻我!他要吻我!易傾青作出判斷。然後他們越來越近,九厘米、五厘米、一厘米……
易傾青頭迅速躲開,南希的唇落到了左臉頰上。
“你的身體比你的心誠實。”南希對易傾青;“你對我並不是那種喜歡。”
易傾青的整張臉都要燒起來了。
“傾青,你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了解自己,而是你不願意。”南希凝重的說完這句話。
易傾青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南希也沒再打擾她:“易傾青,我們會再見的!”然後他提著行李箱走進了機場。
易傾青好一會兒才追上去,在南希登機前對他說了一句:“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南希揮手告別。
易傾青今天沒有去店裏,而是直接回了家,她想找範雨鑫給她分析分析她和南希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希說喜歡她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她對南希到底是什麼感覺。
一肚子的疑問在一進家門煙消雲散。
“你一定是我的女兒,你和我年輕的時候長的那麼像,尤其是眼睛……”一個老人拉著範雨鑫用沙啞的聲音說。
易傾青想,你一個老頭拉著雨鑫的手占她便宜不說,居然還說雨鑫和他年輕時候長得像,範雨鑫一個女孩兒要是長一張大叔的臉那不嚇死人!大夏天的來這種玩笑。
本以為是惡作劇卻看到劉韻和範雨鑫淚眼婆裟,易傾青心道:完了!
範雨鑫一見到易傾青就掙脫那老男人的手跑了過來抱住易傾青大哭起來,易傾青還沒問怎麼回事那個拉範雨鑫手的老人和另一個稍年輕的婦人‘撲通’給易傾青跪下:“易記者,謝謝你,謝謝你。”
易傾青連忙扶她們起來說“這怎麼回事?”
經過一小時邊哭邊解釋易傾青才弄明白。
這個老頭叫做劉大林,年輕一點的婦人叫王麗。她們在二十多年前冬天,生下了一個女兒,因為懷疑這是妻子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所以在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就扔在了醫院。
等到妻子向他保證那個孩子是他的並以死相逼的時候,他才回醫院可孩子已經被別人抱走了。然後他們找到現在。在期間,他們參加了‘孩子,我們回家’,接受了易傾青的采訪,所以……
易傾青就想把她們轟出去。她最惡心這種事情在她身邊上演,這種親情不要也罷。可剛要開口瞥見了範雨鑫哭腫了的眼。
沒辦法,善良的人總是要為別人的過錯而難過。
“做親子鑒定吧。”易傾青無奈的說。
誰知道那個劉大林拉著範雨鑫說:“不用做親子鑒定我也能肯定這就是我的種,就是我女兒!”
這句話把易傾青忍火了,像是生下範雨鑫然後把她拋棄是榮耀一樣。易傾青沒好口氣的說:“不做就滾!”
劉大林想說易傾青怎麼能這麼說卻被王麗拉住:“我們做,我們做。”
真是事情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說是去做親子鑒定,可是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範雨鑫怎麼想。這是易傾青最關心的,也是劉韻最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