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易傾青上前抱住母親,她不知道怎麼說這件事情。檢查結果就在她的包裏,卻比誰都害怕拿出來。
劉韻拍拍她的背問道:“怎麼了?誰欺負我家青兒了?”
母親總是這樣把她當小女孩一樣哄著,也難怪她長不大。易傾青抬手摸摸自己眼角的那條皺紋,她已經三十多了啊,應該撐起這個家。
易傾青沒有把檢查結果告訴母親,而是帶母親去另一家較有權威的醫院再檢查一遍。
“怎麼又要去啊?上次不是去了麼?”劉韻不願意走。
易傾青耐心解釋:“上次檢查的隻拿到了外公的,你的不見了,電腦上也沒數據顯示。我們再去察一遍嘛,我和你一起,我也察一遍。”
劉韻一聽火就上來了:“怎麼回事!拿了錢辦不好事兒?醫院那麼坑人的地方!”
“把錢退回給我了,也建議我們再去那裏做一遍。可是我覺得不靠譜所以就來這一家看看。”易傾青慶幸母親不懂醫院流程,她的謊撒的太大了。
既然易傾青這麼說那劉韻不反對了,乖乖的看著風景嘟囔著自己也要學車,現在開車的車齡可以到七十歲,她也想自己開。
易傾青沒有說話,乞求著希望這隻是一場夢。
坐在陽台上等結果,其實檢查結果明天才可以去拿,易傾青也收索了一下病例,像母親這種情況是可以動手術治療的。
渾渾噩噩的到了醫院,易傾青坐在椅子上聽醫生說。
“你母親這個情況是先天性的心髒病。不過我不建議做手術,人老了不適合再這樣折騰了。我們醫院有一種藥可以調解,如果日後病情加重了可以再做手術。”醫生姓郝,好脾氣的又說了一遍。
易傾青才回神:“嗯,那以後要注意些什麼麼?”不做手術是最好的,先不說母親最不願意的就是進醫院,就說母親的身體也不適合做手術了。
外婆也有心髒病,如果她不那樣鬧一定能長命百歲。
可如果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她失去了外婆,再也不能失去母親。
郝醫生看易傾青已經消化了前麵的消息於是接著說:“你母親之前還做過青光眼的手術是麼?我們檢查到……”
“什麼?”易傾青一拍桌子把郝醫生嚇了一跳。
“你們這些年輕人對老人關心太少了。”郝醫生歎口氣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你母親做這個手術已經有一年了,雖然手術成功了可是還有些後遺症。”郝醫生繼續解釋。
易傾青從醫院走出來,她一天都是飄著的,感覺不真實。為什麼一覺醒來腦袋告訴自己外婆死了,為什麼母親心髒會有問題,她是什麼時候做手術的。那個時候,自己在哪裏呢?
拿著藥把車開到一家藥房,買了好幾瓶鈣片、維生素片。然後回到車裏把瓶子裏的鈣片和維生素片倒了。又把心髒病的藥裝進瓶子裏。
回家後告訴母親檢查結果說母親不適合大量運動,缺少一些微元素。然後說要和母親一起吃。
劉韻皺著眉抗議,她年輕的時候可是兼好幾份職呢,怎麼就不適合大量運動了。還有什麼缺少微元素,自己不是好好的,皮膚白白的,頭發也沒少。
到最後還是易傾青說和她一起吃,佯裝生氣劉韻才答應吃藥。
在劉韻那一關雖然蒙混過關,可是易傾青自己這一關卻怎麼也過不了。她這裏麵到底在做什麼!不僅沒照顧好母親反而讓母親操心自己。
母親動手術,她居然一點都不知情。
“媽,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易傾青給母親滴眼藥水。
劉韻翻白眼讓她替自己滴:“你最近抽風了麼?又是吃藥又是滴眼藥水的。”
易傾青見母親逃避自己的問題又說:“我不是和你一起吃一起滴麼,我是怕你有什麼事情都不和我說。”
“行行行,知道了,小祖宗。”劉韻閉上眼睛,她真是不喜歡眼藥水在眼裏的感覺。
“媽,我愛你。”易傾青抱住母親。
從未如此一本正經的說愛這個字。
劉韻掉了一身雞皮疙瘩:“我說你最近是怎麼回事!”
易傾青抹掉眼淚說:“我怕你像外婆一樣,媽,我好怕。”
劉韻語氣軟下來:“我不是去做了檢查麼!醫生不是說沒事麼。”
“我知道,我媽身體最好了。”易傾青把下巴搭在母親肩上。
劉韻才投降:“好了,我會按時吃藥不運動!”
易傾青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