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放榜的大日子。天不亮,就有舉子早早到了貢院門前,搶占有利地形。到了太陽出來時,貢院門前早已人山人海。無數士子伸長了脖子,望著貢院大門,期盼一會兒貼出來的紅榜上有自己的名字。
離貢院大門很遠的地方,一直不停打哈欠的小刀有些不滿,小嘴撅的老高,“公主,咱們起這麼早幹嗎?隨便派個侍衛來打聽一下成績不就行了?”
“難道?”小刀狐疑的看看再次女扮男裝的君眉,“公主,難道你是來看林雨亭那小子的?”
“胡說!”君眉白生生的臉上透出一縷緋紅,“在宮裏呆的時間久了太悶了,這裏有熱鬧可看,出來透透氣不好嗎?”
小刀滿臉不屑,“行了,公主,在我麵前你就別裝了,我兩可是從小到大一起長起來的,要是回師門你還得稱呼我一聲師姐呢!林雨亭這小子我看著是不錯,但是你和他的年齡都太小,而且師父馬上要傳授你我玄天七鳳訣,勢必要我們回山修煉,到時恐怕你們也沒有時間見麵啊!”
君眉臉色黯淡了一分,但也僅僅是一閃而逝,“小刀,你就認準我會喜歡那個林雨亭了唄,我早說了,我對書生不感興趣。”
“嘻嘻,公主,那林雨亭可不是普通書生,十四歲便養出浩然正氣,要知道夫子在十四歲時還不過是一名童生呢!我可是聽說了,昨晚在漱玉軒後花園,林雨亭連敗江飛雨和牛奇勝,就連夫子和雁王包括陛下本人,都對他讚賞不已呢!夫子和雁王都向陛下要人,這樣的書生上哪兒去找呢?”
“漱玉軒?”君眉一驚,“那不是金江城最大的青樓嗎?他,他們怎麼都去那裏了?”話語中已透出幾分不悅。
“放心!”小刀狡黠的一笑,“我都替你打聽好了,林雨亭的遠房姨母是漱玉軒的老板,他進京城後就住在那裏,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哪樣了?小刀,你怎麼這麼可惡?”君眉一跺腳,雖然身著文衫,但這個動作將小女兒的嬌態顯露無疑。
時間一分分過去,貢院前的廣場已經人滿為患,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君眉一次次張望,但都沒見到她想見到的那個身影,每一次張望都帶來一次失望。
就在她翹首向遠處觀望時,衣角突然被人牽動,一低頭,一個奇醜無比的小丫頭正睜著小眼睛,目不轉睛的抬頭看著她。
君眉心中一動,這不是林雨亭身邊那個小侍女嗎?她到了,林雨亭想必也來了。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燃起了期望的火苗。
“姐姐,你好漂亮!”稚嫩的童音從醜丫口中說出,君眉心裏熨帖無比。
小刀雙眉一挑,“小丫頭,不要亂說話,這是我家公子,不是什麼姐姐。”
“不可能。”醜丫搖搖頭,“這麼漂亮,神仙一樣的人肯定是姐姐。”
君眉蹲下身,“小妹妹,你是自己來的嗎?”
“我家公子也來了,在那邊,人太多,找不到了。”醜丫小手指指向另外一個方向。
君眉站起身努力的向那個方向眺望,可看到的是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哪裏能分辨出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