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一個體態纖小的美嬌娘手持銅板,竟然發出高亢入雲的聲音,將這首詩唱的慷慨激昂,聞之熱血如沸。
躺在美女腿上的赤壁行翻身坐起,另一名女子正將一粒鮮嫩欲滴的葡萄送到他嘴邊,被赤壁行一把推開。
赤壁行指著唱曲的嬌娘,“你唱的可是今科狀元郎的新詩?”同時似笑非笑的掃了林雨亭一眼。
“正是!”纖小嬌娘微微一福。
“那你可知京城花月夜上,狀元郎又有兩首佳句問世?”赤壁行不顧林雨亭的窘態,鐵了心要看他的好戲。
“真的?”纖小嬌娘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東角城距京城五千餘裏,狀元郎的詞傳過來至少也要幾天之後。
“我這位兄弟恰好記住了狀元郎新寫的詩詞,你若好好求求他,他心情一好,說不定會告訴你。”
纖小嬌娘走到林雨亭身前,盈盈下拜,“纖娘求公子開恩。”
她身後那幾名彈琴鼓瑟的女子也一起拜倒,嬌聲齊呼,“求公子開恩。”
由於杜九娘的原因,林雨亭對這些苦命的青樓女子從不歧視。這一屋子的姹紫嫣紅都跪拜在自己腳下,如何受得起。
林雨亭惡狠狠瞪了赤壁行一眼,起身離座,將纖娘扶起,“些許小事,提筆即成,何須大禮,學生可受不起。”
“快取紙筆來。”纖娘見林雨亭答應了,怕他反悔,連聲催促下人將筆墨紙硯取來。
十幾雙大眼睛眨也不眨都盯著他,大家都在擔心這個俊秀的小公子萬一突然失憶,記錯記漏了一兩句,那麻煩可大了。
那兩首詩詞本就是林雨亭寫的,哪裏會記錯。提起早就蘸滿了墨的狼毫,林雨亭不假思索,一揮而就,一詩一詞躍然紙上。
“東風夜放花千樹……”纖娘手捧白宣,白皙的雙頰綻放出一抹嫣紅,口中輕誦,身子像是微風下的柳條,輕輕顫動。
念完了詞,纖娘又捧起了詩,“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滿室俱靜,所有人都在凝神平息聽纖娘朗誦。
一詩終了,整個房間依然沒有一點動靜,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歎息,接著有人低聲飲泣。
纖娘眼含淚水抬起頭,楚楚可憐,再次拜倒在林雨亭腳下,“多謝公子,今日又見狀元郎的詩詞,便是立刻死了也值了。”
林雨亭瞠目結舌,“有這麼誇張嗎?詩詞不過是小道而已。”
纖娘猛然起身,“公子稍坐,奴家有個要好的姐妹來看望我,她在詩詞一道上造詣遠超於我,我把這些拿去給她看看,去去就回。”
纖娘匆匆出去。
赤壁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斜眼看向林雨亭,“林公子,看來這狀元郎很受歡迎啊!同是讀書人,你可就遜色很多了。”
“可不是嗎?特別是昨天晚上被瘋狗咬了一口後,才思枯竭,我正為此事苦惱呢!”林雨亭不動聲色的反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