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快來啊!這裏有人搗亂。”豪奴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鳳鳴院大門外停著一輛黑漆描金,裝飾豪華的馬車,駕車的兩匹馬高大神駿,絕非凡品,由此可見,馬車的主人非富即貴。
車廂內,兩人相對而坐。其中一人正是曾經的吏部侍郎蔣建昌。他在前段時間的科舉案中,被盛怒的君正陽削職為民。
他對麵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灰衣老者,顧盼間頗多倨傲。
蔣建昌恭謹異常,“蔣某多謝雍王,多謝劉先生,雍王此次派劉先生入京仗義直言,為我那外孫說話,蔣某感激不盡。”
劉先生手一擺,“蔣侍郎太客氣了,劉某身為雍王府供奉,為王爺分憂乃是分內之事。雍王得知四皇子受小人陷害被聖上下旨幽禁,急令我進京麵聖,請皇上赦免蔣貴妃和四皇子,雍王仁義,這份兄弟之情另老朽感動啊!”
“那是,那是,有雍王和劉先生出馬,此事必成,蔣某先行謝過了。”
“嗬嗬,蔣侍郎不必著急,等蔣貴妃和四皇子的事情一了,蔣侍郎官複原職指日可待。”
“借劉先生吉言,蔣某特備薄酒一杯,酬謝劉先生。”蔣建昌眉頭一皺,“這個蔣六,怎麼這點事都辦不好,到現在還沒回來。”
“不急,不急。”劉先生望著鳳鳴院牌坊上高掛的兩盞紅色宮燈,暗暗咽了口水。
早就聽說金江南岸花潮如海,錦繡如雲,這次到了京城,可不能辜負了這良辰美景,好好品味一下溫柔鄉的滋味。
正在悠然神往間,聽到院中傳來蔣家仆人蔣六殺豬一樣的叫聲,“大人,大人,快來啊!這裏有人搗亂。”
“哎呀!好疼啊!小子,你好狠,這是要往死裏打啊!”
“別打了,我求饒。”
蔣建昌猛然變色,一挑門簾,走下馬車,“怎麼回事?你們幾個進去看看。”
其他幾個蔣府豪奴,一起搶進鳳鳴院。蔣建昌陰沉著臉,跟著進去。劉先生想了想,也下了馬車,隨後走入。
此時的豪奴蔣六被這四個紈絝打的滿地翻滾,全身是血,江飛雨、餘正水手中的紫檀板凳已經砸的粉碎,由此可見,這幫人下手有多狠。
牛奇勝一口濃痰吐到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的蔣六臉上,“狗腿子,敢在老子麵前裝筆,還裝不了?還裝不了?”
幾隻大腳照準蔣六的臉連番跺下,蔣六已經連躲閃的力量都沒有了,進氣少出氣多,奄奄一息,眼見要不行了。
“大膽,你們是什麼人?敢在京城傷人,不怕王法嗎?”蔣建昌怒喝一聲。
司馬經武等人回過頭,滿臉猙獰望著他。
蔣建昌暗叫不好,怎麼碰到了這幾個魔王。
作為前任吏部侍郎,他自然認得這幾個譽滿京華的將種子弟,這幫小子在京城從來都是橫著走的。
若是以前自己的女兒還是貴妃,外孫還未被禁足,自己還是吏部侍郎時,自然不懼這幾人,可是如今……
蔣建昌含在嘴裏那聲“給我把這幾人拿下”的話語又悄悄咽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