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一大早,京城九門大開,周邊百姓攜兒擔女,一擁而入。
此時的金江城,猶如歡樂的海洋。樹樹披紅,樓樓掛彩,每條熱鬧的街道,都搭有戲台,來自大鳴各地的班子使出渾身解數在上表演,看的下麵觀眾不斷大聲叫好。
林雨亭早早起來,第一次穿上那件深綠色六品文官官服,更襯得他膚白如玉,豐神俊朗。醜丫幫他打理好一起,送他出門登上馬車。
金林池正門前人山人海,前來拜壽的官員排成數條長龍,等待進入。
今天的壽宴擺在這座皇家園林而非皇宮,其實是風萱皇後的意思。與其在壁壘森嚴的大內接受群臣祝賀,不如在大自然中與民同樂。
風萱皇後這一決定讓九門提督和金江府衙叫苦不迭,整個京城的安防工作一下子提到了一個新高度。禁軍幾乎全部出動,巡城兵丁人數是以往的三倍,道門、禪宗多名高手也早早到了金江城,嚴陣以待,生怕在這期間出點什麼紕漏。
今天參加壽宴的除了六部九卿的文武官員外,風萱皇後還特別邀請了百名百歲老人一同來參加,另外還有大鳴周邊一些藩屬國的使者也各自獻上了壽禮,賓客中身份最尊貴者當屬碧海國國主海千羽的親弟弟東蛟王海千勳,他親自帶領碧海國使節團入京慶賀皇後生辰,受到了君正陽的隆重接待。
林雨亭下了馬車,並沒有加入到入門的隊列之中,而是安靜的站在外圍一顆大樹下,等待巨浩廣。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排隊的長龍緩慢無比的向前移動。一些性急的官員開始抱怨那些外國使節不用排隊可以通過貴賓通道進入金林池。
正在人們的怨氣越來越大時,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似乎有千軍萬馬一起奔來。
官員們齊齊失色,麵麵相覷,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敢在京城之內出動如此多的軍隊,會是何人?莫非想造反不成?
一隻紅衣紅甲紅馬的百人騎隊如一片紅雲般呼嘯而來,在距金林池一裏地時放慢馬速。馬上甲士虎背熊腰,彪悍異常,打頭騎士手持一柄迎風招展的紅旗,紅旗上一隻栩栩如生的飛龍,似乎要衝出旗麵。
看到這隻騎隊,知趣的人全都閉上了嘴。大鳴禁軍,天子禁衛的龍驤軍一出,標誌著必有大人物到場。
會是何方神聖需要龍驤軍護衛?在場的所有人心頭同時湧現出疑問。
龍驤軍後麵,是一輛巨大的車輦,八匹通體雪白的駿馬邁著整齊的腳步,拉著一輛金光閃閃的馬車緩緩而行。馬車上插著一麵銀蛟小旗。車門緊閉,看不到車裏的情況。趕車的人竟然是一名頭頂生角、目不斜視的大漢。
“這是親王規格的車輦啊!莫非車裏坐著的是涼王或者雍王?”一名官員豔羨的盯著馬車。
旁邊有人不屑答道:“一點見識都沒有,看到那麵銀蛟小旗了嗎?這是碧海國東蛟島的王旗,車內之人必是東蛟王海千勳。”
“那個馬夫怎麼還長角呢?好生怪異。”
“說你見識短你還不服,這是碧海國的鮫人,頭頂生角,身上長鱗,可在水中如履平地,生吃魚蝦。”
眾人恍然大悟,目送馬車從貴賓通道駛入金林池。東蛟王的排場給每個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東蛟王海千勳進去後,眾人繼續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