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不信索性不著急還手，聚精會神躲避馬萬裏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馬萬裏心中卻暗暗叫苦，自己仗著剛才偷襲得手，搶占了先手，逼得這個惡道隻能躲閃，無法還手，可是他的身法漂移不定，自己的長鞭連他的衣角都夠不到，這樣下去，自己很快就會元氣耗盡，胯下的天馬年齡尚幼，也維持不了太長的飛行時間。
現在就跑？
不行，隻要自己現在停止攻擊，惡道肯定會緩過這口氣來，到時自己這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可是繼續這麼打下去，自己和天馬都會被活活累死。
馬萬裏一時間騎馬難下。
他這一走神，長鞭的速度便減慢不少。沙不信頓感壓力減輕，他臉色猙獰，雙手一拍，全身化為一團黑霧，躲過長鞭，在地上迅速遊走，快若脫兔，看的馬萬裏眼花繚亂，茫然四顧，舉著長鞭不知該往哪裏打下。
黑霧在地上轉了一圈，突然騰空而起，變幻出各種形狀，向馬萬裏撲來。
馬萬裏心知不好，掄圓了長鞭逼退黑霧，調轉馬頭就想逃跑。可是黑霧來勢甚快，就在馬萬裏轉身的瞬間，後背空門大露，黑霧狠狠撞上。
馬萬裏隻覺後背像是被大錘砸下，嗓子眼一甜，一口鮮血噴出。撲通一聲，他從馬背上摔下，重重落在地麵上，仰麵朝天，昏迷不醒。
天馬迅疾俯衝，落在主人身邊，低頭蹭了蹭馬萬裏的麵頰，大大的馬眼中竟然滿是淚水。
一聲得意的長笑從沙不信口中發出，他變化回人形，懸停在半空，手一招，幽雲劍自動回到手中。劍尖遙指馬萬裏，“就這點修為也想學人多管閑事，老子今天隨了你的心願，成全你。”
幽雲劍高高舉起，就要落下。
白色天馬希律律一聲長嘶，擋在馬萬裏身前。
沙不信停止動作，看著天馬心中一動。有這個畜生代步，以後再在天上飛行，就可以省去很多元氣。地下那個死人奄奄一息，倒是不急於動手。
沙不信緩緩落在天馬旁邊，一揪馬的鬃毛，疼的天馬就要跳起，沙不信手向下一壓，一股巨力將天馬牢牢按住。
“你這畜生，以後就歸老子了，你願不願意？”
天馬竟似能聽懂人語，倔強的直搖頭。
沙不信大怒，伸手淩空抓起馬萬裏手中的長鞭。啪的一聲，天馬雪白的後股出現一道長長的血痕，疼的天馬仰頭一聲長嘶。
“你願不願意？”
天馬再次搖頭。
啪！
又是一道血痕。
一炷香後，天馬全身傷痕累累，竟似被血染紅了一般，它無力站立，倒在了馬萬裏身邊，望向主人的目光裏，充滿了溫柔。
沙不信怒不可遏，扔了長鞭，一腳踩住馬頭，手中幽雲劍高高舉起，“畜生，你再敢不答應，老子一劍割了你的頭。”
躺了一地的少女們被這一幕嚇得淚流滿麵，無人再敢出聲。
月夜下，深山裏，一片死寂。
突然遠方有銀鈴聲響，一個少年的聲音傳來，“夫子，這裏真是你當年和燕經略決鬥的地方？你沒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