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洞會場中央的巨大爐鼎內,空無一物,火焰也不知什麼時候熄滅的。
那名士卒哽咽的指著爐鼎,“我親眼看到林百戶就被投入到這爐鼎中。”
嚴向陽撲上去,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也沒找到任何東西。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站起。
完了!林百戶被煉成灰了。
洞外,天一上人和火炎燚激戰正酣,受了重傷的火炎燚明顯不支,已露敗相。
地麵上的鑽山營卻炸開了鍋,隋博義一聽說林雨亭被火炎燚投入爐鼎被烈火煆燒,同樣心冷如冰。
現在整個西南大軍誰都知道林雨亭是什麼來頭了。當今聖上的未來女婿,巨浩廣的得意門生,這樣的人死在這裏,任憑火雲洞一役取得多大的功績都無法彌補。更何況林雨亭憑借這幾場戰役的表現已經完全贏得了整個西南大軍的尊重喜愛,上至鎮南侯,下至普通士卒,無不對這個沒有半點架子打起仗來悍不畏死衝鋒在前的狀元郎印象絕佳。
“給我搜!”隋博義仍不死心,五千鑽山營士卒留下一千人看守戰俘,剩下四千人或進入火雲洞,或沿著火烈湖沿岸四處搜索。
副將錢承業露出了古怪表情。他一直奉無眉和尚之命暗中監視林雨亭,剛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雨亭居然死了?怎麼可能?他可是魔宗混入大鳴軍方的探子啊!難道師父的判斷有誤?
錢承業搖了搖頭,說實話,如果拋開林雨亭身具魔功這一因素,他是十分喜愛這個百戶的,知書達理不說,打起仗來完全不像一個新兵,身先士卒,將歸他管轄的百人小隊調教的服服帖帖,絕對是個帥才。
或許,他察覺到我在監視他,用此計脫身不成?
又或許,他真的死了,畢竟火雲洞洞主火炎燚的威名享譽西南二十多年,以他暉陽境的修為想要林雨亭的命太輕鬆不過了。縱使林雨亭有護體魔甲,但終究修為不夠,根本無法抵擋火炎燚的三昧真火。
天快黑時,天一上人終於奮起神威,用天一真水幻化出的長劍刺破火炎燚的咽喉,這位雄霸西南多年的火係修士終於飲恨而終。
隋博義臉上沒有半點喜悅表情,下令安營紮寨,士卒吃過晚飯後,點起火把繼續尋找林雨亭的下落。
隋博義滿心焦慮,心生悔意,坐立不安。
早知如此,我絕不讓林雨亭做先鋒,把他安置到後方豈不是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隋博義狠狠的一拍大腿,正懊悔間,賬外有人通報,惡犬隊千總王飛揚走進大帳。
“校尉,如果能找到林百戶之前用過的物品,或許我能找到他。”
隋博義猛然站起,恨不得給自己來兩個耳光。
我怎麼把這茬忘了。惡犬隊千總王飛揚自幼受高人指點,天賦異稟,嗅覺遠超常人,隻要被他聞過氣味,他可以尋跡追蹤百裏,不差分毫。
“快,叫嚴向陽把林百戶用過的物品找出來。”隋博義高聲喊喝。
不大工夫,嚴向陽便急匆匆趕來,帶來了林雨亭用過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