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亭從夢中驚醒,黑暗的房間裏除了自己空無一人,後心傳來的疼痛在提醒自己,白天發生的那一幕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我這是在哪裏?”林雨亭忍著傷痛,慢慢坐起,脖頸間發出嘩楞嘩楞的聲音。
修煉過滌塵訣後,林雨亭的雙眼能在黑暗中視物,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脖頸連接雙手雙腳,被一跟鐵鏈牢牢鎖死。
這是拿我當囚犯看待了。
林雨亭心頭驀然升起一股怒火,他不顧一切衝到門前,想要衝出去。可是門上不知加了什麼禁製,任憑林雨亭如何用力,都打不開這兩扇普普通通的木門。
憤怒,委屈,在林雨亭胸膛裏熊熊燃燒。他們就是這麼對待我的,我可是為西南軍立下汗馬功勞,多少次出生入死我都沒吭一聲,他們就憑著無眉老和尚一席話就認定我是西園魔宗的人嗎?
我不服!
林雨亭發了瘋一樣大喊大叫,“放我出去,我要麵見侯爺。我身上的魔氣夫子早就知道了,放我出去。”
林雨亭多想現在就找到謝和軒,將赤壁行在他體內種下魔氣一事原原本本告訴他,可是他喊破喉嚨,外麵依然寂靜無聲。
看來這間屋子被人下了特殊禁製,不止門打不開,連聲音都傳不出去。
黑暗中,林雨亭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助的絕望,和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不同,那時別管形勢多危險,他身邊站著的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可現在,他們拋棄了我。
林雨亭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從黔州入京算起,多少次麵臨絕境他沒有哭,走火入魔不能修煉他沒有哭,可是這一次,因為被誤解,他卻哭了。
黑夜很長,林雨亭的孤獨堅冷如鐵。
林雨亭不知道,在他被關進昆城這個被道門弟子嚴加看守的小院後,司馬經武、牛奇勝等紈絝,鑽山營上至隋博義,下至大老黑,多人前來探望,可都被道人攔了駕。
這些道人隻聽鎮南侯的將令,別人的麵子一概不給。雙方差點動起手來,道人依然麵色冰冷,拒不開門。
這些人實在無法,站在院外大喊大叫,希望林雨亭能聽到。可惜關押林雨亭的屋子上下左右確實有道門禁製,裏外隔絕,聽不到半點聲響。
這些人喊到嗓子沙啞,也聽不到半點回音,最後隻得悻悻離去。
回去的路上,牛奇勝目露凶光,喘著粗氣,胸脯上下起伏不定,“老大,小林子是什麼人咱們最清楚,他這次肯定是被那個老禿驢冤枉了,要不咱們索性劫牢把他救出來吧!”
司馬經武麵露苦笑,“老牛,咱們四個加一塊也不是那幾個道士的對手,拿什麼劫牢?依我看,咱們趕緊給家裏寫信,讓長輩想辦法處理此事,另外,還要告訴太子和青黛公主,有他二人出麵,小林子肯定沒事。”
“也對,趕緊回去寫信。”
牛奇勝晃動著大腦袋,緊跟在司馬經武身後,“老大,我的信你幫我寫了,你也知道,我最煩寫字。”
中軍帥帳,謝和軒麵色不愉坐在帥座之上,豐成雲坐在下手,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