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亭捂著肚子皺著眉,慢吞吞從樹後走出來,“奇了怪了,自從修煉過滌塵訣後,從來沒拉過肚子,今天這是怎麼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急忙掩鼻而逃,“臭,太臭了。”
剛回到帳篷中,腹中又如刀絞一般疼痛,林雨亭抓了一把草紙又飛奔出去。
不對勁,醜丫說過,修煉滌塵訣後,身體內的雜質毒素都會慢慢排出,今晚的事絕非偶然。
林雨亭這次警覺上了,莫非我中毒了?運轉了一遍藥師王佛印後,腹痛才消失。又一連修煉了兩遍滌塵訣,出了一身腥臭的汗,身體才恢複正常。
第二天一早,呂新齊早早起來,鬼頭鬼腦的一個勁向林雨亭居住的帳篷亂瞄。當他看到林雨亭沒事人一樣從帳篷裏出來洗漱,臉頓時拉了下來。
林雨亭怎麼一點事都沒有?我特意從雲州苗人巫師手裏購買的毒藥啊!據他說,別說一個人,就是一頭大水牛也能輕鬆藥死。這個混蛋賣給我的不是假藥吧?
呂新齊像一頭暴躁的驢闖進了豐成雲的帳篷,“尚書大人,林雨亭這小子……”
豐成雲昨晚早就安排人手秘密監視林雨亭,已經知道了林雨亭除了多出了幾次恭外安然無恙,正在心裏大罵呂新齊飯桶。沒想到這個廢物居然還敢來見他,豐成雲一拍桌子,“隊伍馬上要開拔,你很有空嗎?還不下去收拾行李準備趕路。”
呂新齊吃了癟,悻悻退出帳篷,望著林雨亭那活蹦亂跳的身影,暗自咬牙。
讓你再多活一天,今天晚上,我就要使出殺手鐧了。
吃過早飯,隊伍重新上路。林雨亭閑極無聊,隔著車門和跟著馬車的老白說了一句話,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懂。
那位迷惑了滿營官兵的女子依舊待在馬車中,整整一天也不見她出來,中午吃飯也是由侍女端進車裏。
籠中金絲雀。林雨亭搖搖頭,隨即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鎖鏈,苦笑一聲。
隊伍前進速度很快,傍晚時分,已行進到接近雲州邊界的滄瀾江邊。過了滄瀾江便是大鳴。
滄瀾江江麵寬數十丈,江水湍急,夜渡十分危險。這麼多人要想過江,隻能等到明天。
豐成雲走出馬車,看看天色,心中暗急,今晚是在雲州的最後一晚,若是進入大鳴地界,再想動林雨亭可就有些難度了。
豐成雲下令,就在江邊紮營。趁著兵丁安營紮寨的空當,豐成雲喚過一個家奴,低語了幾句,家奴領命而去,不知去了哪裏。
呂新齊也鬼鬼祟祟出了營地,直到很晚才回來。再回來時,臉上的沮喪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抑製不住的興奮和得意。
林雨亭的帳篷中透出一絲光亮,映出他正在吃飯的影子。
吃吧!這將是你最後的晚餐。
呂新齊雙拳攥的咯吱吱直響。
晚飯後,外圍的赤猴軍營帳依然熱鬧非凡,中間的欽差行轅還是黑壓壓一片,寂靜無聲。
那名女子的帳篷裏走出一個侍女,找了豐成雲不知說了什麼。豐成雲便命他手下家奴駕起大鍋,燒了滿滿一鍋水。
一個大木桶搬進了女子帳篷,幾名侍女提了幾桶熱水進賬,不大工夫,帳篷的燈光熄了,裏麵隱約傳出了撩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