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綠衣殺手,一個被奇峰的風火雷符燒成了飛灰,另一個被無眉老僧的紫金缽盂砸掉了腦袋,看似解決的很輕鬆,但隻有豐成雲知道,林雨亭至今毫發無損完完全全是走了狗屎運。
這兩個人都是殺手組織綠衣社中的騰雲境修士,修為驚人,尤其擅長隱匿刺殺。如果剛才不是無眉老僧生事,非要林雨亭提前渡江,而不是按照他當初的設想拖到最後,這二人合力十有八九能將林雨亭擊斃於江中。
人算不如天算。
豐成雲長歎一聲,心裏把無眉罵了千遍萬遍。
別看林雨亭和奇峰嘻嘻哈哈打趣好像毫不在意有人刺殺,但他心裏已然有所警覺。第一次暗殺是呂新齊腦袋進水,找了兩個苗人獵戶來行刺自己,還可以說是偶然。
可方才滄瀾江底隱藏的那兩個綠衣殺手修為高深,如果不是有無眉和奇峰這兩個高手在,自己決計打不過他們。別看自己現在又魔甲護身,但在騰雲境高手的全力一擊下,未必能抗下。
是,誰,要,殺,我?
呂新齊?可他已經被關押起來,或許也可能是之前就找好的殺手?
林雨亭搖搖頭,憑呂新齊的智商人脈很難找到這樣的高手,一定另有其人。
會是誰呢?
能把我的行蹤掌握的如此準確,必定是隊伍中的人。
林雨亭目光緩緩掃過江麵。豐伯父?錢振業?奇峰?還是中間船上那個姿容絕美的白妃?亦或是無眉?
肯定不是無眉,剛才如果不是他,自己必然要硬抗綠衣殺手那一劍,不會是他。
錢副將?他是無眉的徒弟,又是鑽山營的將領,沒理由殺我啊!
奇峰?應該也不是,我和他是患難之交,情義深重,而且他剛才親手殺死了一名殺手,也不會是他。
白妃,她比我的處境更慘,而且我們之前沒見過麵,不會有殺我的動機。
豐伯父?
林雨亭心中一凜,回想自己這幾天來的遭遇,疑點重重。
無眉在勞軍大會上當眾指證自己是魔宗之人時,豐成雲便麵有喜色,他為什麼要這樣?
我在京城時因為豐師兄的關係也和豐伯父見過麵,按理說他或多或少都應該了解我一些,以他欽差的身份是可以為我辯解幾句的,可他什麼都沒說,這有些不合常理。
可豐師兄待我如同親兄弟一般,應該不是豐伯父,我肯定想多了。隊伍裏有兩千多人,說不好是哪一個。
林雨亭晃晃腦袋,試圖把這些想法趕出去。
錢承業繞著三艘船飛了一圈,再沒發現敵情,這才擦擦冷汗,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
這次護送欽差責任重大,幸虧沒出什麼大事,不然這三艘船任意一艘出了事自己都無法交代。第一艘船是欽差大人豐成雲,堂堂的兵部尚書,朝廷二品大員。第二艘船是慕遠思的妃子,據傳是聖上下旨要此女入京,具體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第三艘船是昔日同袍林雨亭,新科狀元,巨夫子的親傳弟子。傷了哪一個我都賠不起。
“快些劃船,早點到對岸。”錢承業叮囑三位船夫,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把船上的人送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