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具有良好的心態(5)(3 / 3)

是艱難的環境造就了司馬遷堅韌的性格和心態,在麵臨著生與死的抉擇關頭,司馬遷不禁徹夜難眠,思緒萬千。他想,自己的先人並沒有立過赫赫的功勳,自己也不過是一個為流俗所鄙薄的太史令,如果就此死去,是決不能和曆史上那些“死節”的人相比的,那不過“若九牛亡一毛,與螻蟻何異”。對於那些想將自己置於死地的人來說是無所痛惜的;對不明真相的人來說,也許還會產生誤會,以為是“智窮罪極,不能自免”才自尋短見的。人雖不免一死,但“死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死的代價有大有小,如果這樣平白無故地死去,是很不值得的。

此時此刻,曆史上那些有過坎坷遭遇的哲人的豪傑們不平常的經曆,浮現在他的腦際,更給了司馬遷生的勇氣。他想起了那些在困苦中仍發憤著書,終於功成名就的先賢們:西伯被拘禁而推演出《周易》;孔子受困厄而著作《春秋》;屈原被放逐才寫出《離騷》;左丘明雙目失明,寫出《國語》;孫臏被剜去膝蓋骨而編寫出《孫臏兵法》;呂不韋遷居蜀地,《呂覽》流傳於後世;韓非在秦國被捕下獄,寫出了《說難》、《孤憤》……

天漢三年(公元前98年),48歲的司馬遷,作出了出人意料的選擇,他擯棄自殺和赴死的念頭,決計忍辱偷生,接受那最為慘無人道的腐刑。他“就極刑而無慍色”。

腐刑不僅摧殘了司馬遷的健康,也給他的精神帶來了為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然而,這都沒有能夠摧毀司馬遷的意誌,正是這人生的悲劇,使他對曆史,對人生,對漢王朝的吏治和刑法,對封建專製有了新的認識。他很快從極度的悲憤中解脫出來,將個人的生死、榮辱置之度外,默默地將自己全部的心血,傾注到正在撰寫的《史記》之中。

受刑後的司馬遷仍然被關押在獄中。在這種非人境況中,他沒有一天停止過思考,幾乎天天與《史記》結伴,或在腦中醞釀,或不停地記下一些考慮成熟的片斷。大約在太始元年(公元前96年),他才獲釋出獄。

司馬遷出獄後,很快被任命為中書令。他的經常性工作是將皇帝的命令下達到尚書,並將尚書的奏事轉呈給皇帝,地位頗為顯要。他以帶罪之身,得以充任這樣的職務,因而被一些人視為“尊寵任職”。

其實司馬遷自己最明白,中書令一職能出入皇上身邊,權勢確實非同一般,然而此職一般都是讓有文化的宦官擔任。他因蒙冤受了腐刑後才被委任此職,這正是對他人格的再一次侮辱,他時時感到悲怨與憤恨,自然對朝廷內外的一切事務,毫無興味。然而,司馬遷堅韌的性格再次發揮了作用。他充分利用在皇帝身邊工作的種種便利,全身心地繼續投入到《史記》的寫作之中。司馬遷滿腔積憤,他在現實生活中,被無理剝奪了做人的尊嚴和自由,可是在修史寫作的天地裏,他卻有了一定的自由。“天高任鳥飛”,他可以用自己銳利的目光和判斷力,對古往今來的帝王將相、貴妃才人、忠奸善惡者,進行褒貶,進行鞭撻。

經過司馬遷前後14年的努力,約在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一部構思嚴謹、體大思精的空前曆史巨著——《史記》,終於基本完成。這是一部融入了司馬遷全部心血和畢生精力的不朽著作。全書“網羅天下放失舊聞”,將三千年的曆史,進行了全麵合理的整理,並使之納入一個科學的、龐大而又完整的係統。是中國第一部完善的紀傳體通史。

整部《史記》由十二本紀、十表、八書、三十世家、七十列傳五大部分組成,共計一百三十篇,近五十三萬字。

司馬遷無疑是堅韌性格的集大成者,他的忍辱負重不亞於勾踐的臥薪嚐膽。正是他的堅忍心態留下了《史記》的輝煌。魯迅評價《史記》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史記》不僅擁有無可替代的史學地位,也在文學史上獨占千秋,受千人景仰萬人稱頌,可以說是日月同輝,與天地同壽。

成大事男人必具: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常人所不能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