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想吃栗子糕,奴婢就可以出來幫您買啊!您何必親自出來一趟?”跟在藍衣少女身後,淺茵眨著眼有些困惑。
步履不急不緩的走著,少女明眸皓齒,麵容清淡“無妨!這些年在府裏悶得久了,想多出來轉一轉。”
淺茵愣了一瞬,鼻子一酸,有些心疼。這麼多年,小姐受的委屈太大了,早該出來散散心了。吸了吸鼻子,兩步跟了上去,笑著道“也好,小姐以後覺得悶的話,可以多出來走走。對了小姐,過幾天,就是安陵一年一度的花燈會了。”
“花燈會?”雲驚鴻重複了一遍,瞳孔中的幽深暗了幾分。
以為她是沒聽清,淺茵又說了一遍“對啊,花燈會!小姐這些年很少出門,大概忘記了。花燈花到了晚上,街上人山人海的,猜燈謎、放花燈,那時候小姐可以出來好好玩一玩。”
“嗯!”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雲驚鴻目光掃視了一圈,發現自從她出來之後,街上的百姓一直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她,偶爾回頭和自己身側的人偷偷說些什麼。
見狀,她也不惱,隻是輕緩的勾了勾唇角。
殊不知,她這意味深長的一笑,皆落入幾個人的眼底。
品味居……
手指間握著的杯子裏散發出縷縷茶香,芳香宜人,勾了勾唇,安陵奕風道“嘖嘖,這雲九小姐還真有點意思,前天的傳言還說她癡傻不堪,枉為安陵丞相之女。昨天早上那些個傳言徹底反轉,你們可看到了那些大臣看雲丞相的眼神和表情?估計那雲家除了這位九小姐,怕是沒人敢出門了吧?太子皇兄,你昨個可聽說了?那陳公公從丞相府回宮後,跟父皇稟報了一些事情,父皇險些氣得將禦書房砸了。今個早朝剛過,就把雲丞相叫到禦書房訓話了。”
容光似是七八月份的荷花,芳香明媚,滿目流光,謝展霖有些玩味的瞥了眼下麵“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情。”
轉過臉,道“宇,你近兩年才回來,大概不知道。四年前,這雲九小姐沒癡傻的時候,皇上對她極為看重。連皇宮裏你那些個妹妹都比不上半點,那時候整個安陵都有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那就是,雲家九小姐日後,會成為安陵的太子妃。隻不過四年前突發意外,這事人們都忘得差不多了。這次她不傻了,你說皇上會不會給你們兩個賜婚?”
“哎,對對對,我也想起來了。”安陵奕風眼睛一亮“太子皇兄啊,我覺得這雲九小姐雖然癡傻過,但現在好歹也正常了不是?再說她背後還有一個丞相府,你娶了她,也不吃虧啊!”
“而且,前兩****敢在街上對萬宏昌那個廢物動手,還一臉懼色都沒有。僅憑這個,她就要比這京都的許多千金小姐好上百倍!”
“你沒聽說嗎?這雲九小姐在丞相府可不受寵。”謝展霖毫不猶豫的潑冷水。
安陵奕風還想說什麼,就在這時,一直淡定飲茶的安陵浩宇抬了抬眼皮,一身尊嚴貴氣“你們兩個,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啞巴賣了!”
癟了癟嘴,安陵奕風立刻不再言語。他就是好奇嘛!
收回視線,安陵浩宇將目光投到窗下,眸光深了幾許。
他未來的太子妃……
會是這個少女嗎?
……
“小姐,小姐,品味居到了。”淺茵笑著抬了抬臉。
雲驚鴻並未受影響,點點頭,看了眼上頭的牌匾,抬步走進。
見狀,安陵奕風再度興奮起來“太子皇兄,你看到沒有,那雲家九小姐進來了。此刻人應該就在樓下,要不我們去見識見識這位九小姐?”
安陵浩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先前還鬧騰的歡的孩子立刻住了嘴!看的謝展霖一陣好笑。
就在這時,樓下不知從哪裏傳來一陣馬蹄聲,還伴隨著尖銳的嗓音“都瞎了嗎?還不滾開,驚了我家少爺的馬你們這群刁民擔待得起的嗎?滾滾滾……”
“哇——”喧鬧的人群中驟然響起一聲孩子嘹亮的哭聲,地上,顯然是不小心摔了,此刻哭的撕心裂肺,全然不知已然命懸極為淒厲心疼。
安陵浩宇站起身,皺著眉向樓下看去。隻見先前還在好好走路的人們,齊齊的朝著兩邊退開,臉上帶著驚懼之色。而從北城門的方向,一輛由兩匹馬並列拉著的馬車從街道上橫衝直撞的闖了過來。就在距離馬頭前不過十多米的距離,一個五六歲的的孩子趴在一線。安陵浩宇麵色一變,手中的杯子想也不想就朝著左邊這匹馬砸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道藍色的身影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同一時間奔著孩子和右邊那匹馬而去。
速度快如閃電,幾乎不是肉眼所能捕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