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這場以“討教”之名展開的比試會以這樣戲劇性的收尾結束。
將原本唾手可得的頭名白白讓給了別人,可想而知,夜飛煙整個人都是鬱結的。直至宮宴結束,她的臉色都是差強人意的。有看不慣她的人在心底暗暗嘲笑著,這下不光丟了西瓜,連芝麻都沒撿到。
而其他使者也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回到府中後,雲驚鴻也不管雲帆欲言又止的神色,對著雲澤和雲悠各自點點頭,轉身回了落鴻院。
一路上小丫頭都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眉眼間皆是神采:“小姐的劍術真好,當時連奴婢震驚了呢!哈哈,小姐可曾看到了那些人的臉色?”
“一開始各種出言諷刺,可小姐僅使出第一招,他們就連下巴都驚掉了。不過小姐,您是何時學的武藝?奴婢在您身旁這麼多年,好像從來不知道,原來小姐還有個師尊。”
停下腳步,雲驚鴻神色清淡的看了一眼她,嗓音帶著三分狡黠七分漫不經心:“淺茵,我以前有沒有教過你,什麼叫霧裏看花,虛實難辨?”
淺茵眼睛瞪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搖搖頭。
“說話,講究的是三分真七分假!”留下這句話,雲驚鴻也不管她麵上的疑惑,徑直朝前走去。
眉間微蹙,帶著幾分沉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摘星閣那兩名使者,還有偷偷潛入皇宮的那兩名少女,她都覺得異常的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就連燕寧也是,初見那女子第一眼,她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那種感覺,很奇特,用言語描述不出來。
淺茵似懂非懂的在她身後點點頭,小跑兩步追了上去:“那小姐,今日得來的那些彩頭該怎麼辦?”
“都放到落鴻院的小庫房裏吧!”頓了頓,雲驚鴻道,“將冰泉弦琴和翡翠凝碧珠送到我房間裏來。”
“是!”
……
坐在房間裏,指尖拂過有些微涼的琴身,雲驚鴻輕輕眯了眯眼。月家少主,月流觴!是個很奇怪的人。按理說,那樣一個站在頂峰的人,不會注意到她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小丫頭才對,可偏偏,他展現出了對她無比的興趣,讓人覺得有些棘手。
這個人,太過難纏,沾上了就是禍患。
想起她離開皇宮時,那個紅衣妖孽別具深意的一眼,雲驚鴻手下的動作重了三分。“錚”一聲琴音入耳,雲驚鴻收回飄遠的思緒,細細打量起眼前的琴來。
不愧是天下名琴之首,單是這溫潤冰涼的觸感,就叫人心曠神怡,更別提用它彈奏出來的琴音了。
收回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翡翠凝碧珠,細細端量了一番。她想,能解百毒嗎?
站起身,推開窗,看了外麵有些皎潔的月光,雲驚鴻抿了抿唇。走到書桌旁,提筆思索了半刻,一張張畫麵躍入紙上,赫然就是那套逍遙九天劍。
雖然她記憶殘缺,可卻認真的覺得,除了“逍遙九天”這四個字,還真沒有能配上這套劍法的名字。
她之所以會答應將如此重要的東西贈與冷千臣,是因為她覺得,一個人能夠不摻雜念的純粹喜歡某樣事物,很是難得。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做事已經少有以前的風範了。
燭火燃盡,佳人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大街小巷就傳遍了雲家九小姐雲驚鴻在六國使者接風宴上,大出風頭鋒芒畢露的事情來。幾乎所有的百姓都三五人聚集在一起,八卦這這件事情。更有甚至,添油加醋,硬是曲解出好些個意思。
就像是滾雪球一樣,各種版本傳言紛至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