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擺攤算命(1 / 2)

神仙姐姐從夢中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她好像從畫裏活過來一樣,從畫卷的宮殿中飛了出來。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還是身穿那鮮紅的古代華服,頭上的百鳥金釵閃閃發光,整個人的畫風跟師父這雜物滿間的老房子格格不入,她在腳尖落地的時候,老房子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瞬間變成了紋著百花圖的紅色地毯,旁邊髒兮兮的牆壁也成了雕刻著百花圖騰的紅色柱子,那青銅燭台出現在兩旁,雲裏霧裏,我又回到了畫裏。

“神仙姐姐……”

我當時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神仙姐姐不是走了嗎?她怎麼還在這裏?難道是我搞錯了?

可神仙姐姐並沒有意外,好像就跟事先安排的那樣,她說。“我叫你師父騙你們的,如果不這樣說,老畢肯定不會就此罷手的,這樣也好讓他死了心。”

我一愣了一下,神仙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她的意思是她選擇了我嗎?可是,畫都被拆成三份了,她為什麼還在這裏?還有,如果她可以給我托夢,為什麼之前那幾天都不找我呢?

“逸遙,我剛剛才脫離畫卷獲得自由之身,所以才可以給你托夢,但我的時間不多了,走之前你一定要記住這個,一定要記住每天勤勉練習,等著我回來。”

跟神仙姐姐相處的時候,我總是很被動的,想說話卻說不出來,想做什麼卻做不了,整個人都被她指引著。

她把我帶到案台旁邊,研墨教我讀寫這些文字,具體花了多少時間我不清楚,我隻記得醒來之後,我便都會這些了。

但這些文字並不是符字,與普通的漢字似乎差別也不大,讀音也很相同,隻不過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並不清楚,隻知道是一段一段的句子,一共有三百三十三個字。

神仙姐姐這回真的走了,第二天醒來我去找師父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帶了些狡猾回答我。

“她是被封印在第三章繪滿符字的紙裏,外麵的那兩張隻是軀殼,而且我昨天吃飯的時候沒有把畫給燒了吧?是你們以為她已經走了。”

我一直覺得,像李正狼這種長得那麼像魯迅先生的人,肯定是有一些呆板的,怎麼可能說謊呢?最後,事實證明他沒有說謊,隻是我和老畢想當然的以為,神仙姐姐已經走了,在那裏慘兮兮的收拾遺物。

不過現在,神仙姐姐的確已經走了,她教了我那些東西,但我不明白是什麼,隻是叫我每天都要複習,不要忘記這些東西,她還叫我等她,可我要怎麼等?去哪裏等?我都不知道。

這些事情成了我心中的小秘密,我沒有跟師父說,因為神仙姐姐讓我不要說,但師父顯然沒有我那麼小氣,他告訴我,神仙姐姐那張繪滿符字的畫卷他昨天已經燒了,上麵的那些符字,大概是關押魂魄的符字,但具體怎麼用他還需要研究一段時間,等研究清楚了,再教我。

神仙姐姐就這樣丟下一句話走了,還有那張沒了她的宮殿圖,但除了想念她,我的生活也必須要繼續。

我們雖然定居在此地,但師父說我們卻身在江湖之中,不管是混人間的江湖還是陰間的江湖,總是要有一身功夫得以防身才行,為了日後的學習做準備,於是我每天的任務又多了一項,就是紮馬步。

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直到某一天師父抱怨了一句,說我們沒錢用了,該出去接活了。

第二天他帶著我出門,我想象中他應該帶著我抓僵屍一類的,可沒想到他找了個板凳帶著我坐在了街邊,前麵鋪了一張布,上麵寫著‘看手相、看麵相、算前程、算八字,問一字五塊錢,解一次十塊錢’。

然後從我右手邊開始數起,至少還有十家同行,每一個幾乎都是我們這樣的裝備,但人家勝在價格優勢啊,問一字隻要三塊錢,解一次隻要七塊,再加上那些個人一個個打扮的道骨仙風的模樣,我師父看起來洋不洋土不土,好像搞革命一樣,誰來找我們算命?

那一整天下來,我就記得有一個少婦過來給師父看手相,看幾秒都不到,師父摸到人家手就說。“你得了婦科疾病?”

少婦罵了一句神經病,就走了。

我心說師父有你這麼算命的嗎?不是應該高深一點,讓別人不明覺厲才對嗎?就好像旁邊那位,摸著胡子摸著人小姑娘的手,至少延遲十秒才說話,那樣才賺得到錢啊。

不過事實證明我還是誤會師父了,他這個算命可不是旁邊的那些算命。

我們這一行混到現代,實在不能太招搖撞市了,雖然打擊封建迷信的力度相比以前已經大大減小,但如果掛個招牌跑去街上叫賣,興許要被老派請去喝茶,所以師父常說幹我們這一行現在要低調,於是師父想到算命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