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陰陽先生這個職業與我們道士有太多的瓜葛了,看康雨那樣子又不像撒謊,我決定去見見她媽媽,探一探虛實,看看他媽找我到底要幹什麼。
新沙市東郊這塊地,就像一個巨大的城市腫瘤,城市化開闊到這裏就再也無法前進,各種大小不一的村子隔著一條街緊緊相連,原本的菜地被填平,七八層樓高的自建樓拔地而起,將本來就不寬闊的鄉間小路,硬是擠成黑暗中一條條四通八達的‘隧道’。
白天走在這種‘隧道’裏,老鼠能爬上路邊的垃圾桶,若無其事的享受著自己的戰利品,更別說晚上了,慣犯搶劫層出不窮。
在進入城鄉結合部的某個入口,兩邊是招牌五顏六色的洗頭房,門口坐著幾個三十多歲人老珠黃的大姐,對走過來的我們進行語言上的調戲,康雨已經習慣的不能再習慣,沒理他們,直接把我帶進洗頭房中間的一家白事店。
這家白事店看起來有點年頭,隻有康雨的媽媽在照看,能開在城鄉結合部一群洗頭房的中間還存活下來,不但證明康雨他媽的確有多少本事,更表現了他媽堅忍不拔的品質。
“媽,我把我同學帶來了。”
一進店,康雨便對著站在一堆紙錢裏的那個女人喊道,之前看著他在學校帶著朱飛興風作浪的樣子,我心想他家至少得是個小豪門吧,不然怎麼對得起他的那個脾氣?
但看到他家的白事店,說實在的,我是真沒想到康雨的家裏條件也不太好,竟然跟我們家差不多,按道理我們這一類人是不可能到第三小學去讀書的,看起來,這康雨他媽媽還真有點蹊蹺。
“阿姨,你好。”我恭恭敬敬的打了個招呼。
康雨的媽媽微微點點頭,眼神有些呆板的看著我,康雨似乎已經完成了任務,在旁邊撂下書包開始找家裏的吃的,我越看他媽越覺得有些不對勁,當下從兜裏掏出一張破牆符,塞進嘴裏。
破牆符,顧名思義最初是用來看破鬼打牆的,但除此之外,隨著繪符者筆力的提高,也能看破其他大部分幻術,是居家鬥法常備的利器。
這張破牆符含在嘴裏一看,眼前哪裏是什麼康雨的媽媽,分明是一個紙糊的紙人啊!
看來這康雨的媽媽今天對我是有所準備,當下我也不客氣了,一把抓過這個紙人,丟到外麵的大街上,破了她的法。
康雨看見大叫一聲,推了我一把跑過去,才看清楚我丟出去的是個紙人,當下就懵了。
他雖然有陰眼,但陰眼隻是拿來見鬼的,人的法術屬陽,他的陰眼看不出來一點也不奇怪。
這時,聽見裏屋裏有個女人一邊拍手一邊走了出來,說道。“精彩,進了我家的門,沒到一分鍾就看穿我的紙人,恐怕花家的大公子來了,也沒那麼快做到吧?真是少年出英雄啊,不知道小兄弟師承何門?”
出來的女人,就是剛剛跟那紙人一模一樣的女人,乍看一眼,不過是個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少婦,但仔細一看,這女人身上的東西可不簡單,其他的先不說,就單單說她腰上別的陰陽尺,一看就不是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