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眼淚,一狠心,下樓對著保姆說道:“明天找人來裝修,將這所有的一切都換掉,將屋內所有的東西都扔掉。”
李嫣看了眼餘瑞安泛紅的眼眶,她明白他的心思,上前阻止了餘瑞安的行為。“別聽他的,一切如舊。聽我的,沒事。”他越是這樣,他越是放不下她,反而勇敢麵對才是真正的放下。
李嫣將熟睡的孩子交給了保姆。自己徑直去了二樓。那顆她當初羨慕的鴿子蛋還靜靜的躺在梳妝台,她拿起來套在了手指上,剛好合適。原來她們有太多太多的相似了。就連手指也是。她找來個箱子,將薛靜珊的東西全部封存到了紙箱,她終究還是要代替她在他身邊呆下去,更別說自己還愛著他了,繼續等吧,堅持就是勝利,不是嗎?
陳子諾忙碌的開著各種會議,義工聯逐漸壯大了起來,分會一家接著一家,政府也重視了起來,越來越多需要幫助的人得到了解決,他們入雪中送炭般的給著人溫暖,如果說孩子是祖國的花朵,那麼義工則是所有病患的一劑好藥,有了他們,祖國會越來越強,越來越美。
陳子諾也因為自己的善舉,不斷的被評為五青年,中國好人好事,解除青年,最美家庭,獎項一項接著一項。這是對他工作的認可,是他付出的回報。但他更加希望中國的貧困戶能逐漸的沒有了,他並不是累了,他隻是覺得國家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富有。他也替薛靜珊延續著她的夢想。
多年後。
一個個子高高大大的男孩,一臉的俊俏。大熱的天裏幫著位六十多歲的老婆婆在街上撿著塑料瓶和廢紙。聲音爽朗的和老婆婆聊著天:“奶奶,您這熱的天怎麼又出來撿廢品了,不是叫您休息下嗎?”說話的是賀思傑。今天他是來見劉奶奶最後一麵的。四年的大學已經結束了,他要離開這個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幫助劉奶奶已經兩年了,並不富裕的自己,因為成績優異,靠著獎學金和打工維持著生活。薛世員給他的生活費他全存在了卡裏,一分未動。反而有時間了,還會拿出自己省吃儉用的錢來給這位劉奶奶買點東西。今天他就要離開了,他不得不從薛世員給他的錢裏取出兩千塊來。他走到劉奶奶的床邊,偷偷的將錢放到了枕頭底下,滿意含淚的離開了。他不舍,更多的是不放心。兒女都不在身邊的她,是那樣的孤單。自己離開了,還會有誰來代替他,他不知道。現在的他也能體會到為什麼當初薛靜珊是那麼的熱愛義工了,因為這是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他覺得人就該活的有意義,與其把時間浪費到吃喝玩樂上,還不如拿來貢獻社會。很多人認為當雷鋒是很傻的事情,不會有人來記掛這份小恩小惠,但是大家錯了,人心都是肉長的,除非這個人沒心沒肺,而且真正做善事的人,就是像陳子諾那樣的,不求回報,默默付出的。
下了火車,賀思傑深深的吸了口空氣,甜甜的,香香的。這就是他的家鄉,綠林。國家級的觀鳥之鄉,網球之鄉。美麗的大山四麵環繞,清澈的小溪流淌著。這裏景美,人更美。兩年沒回過家了,家鄉的變化非常的大,高樓四處高起,經濟發展飛速。不知道爺爺和爸媽還好嗎?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快點看到他們了。
兩間門麵的花店裏,今天熱鬧非凡。陳子諾陪年邁的賀庭聊著天,餘瑞安陪薛世員下這象棋。李嫣和錢曉雨幫胡靜在廚房忙活著。欣欣和鄧淑雲早已成了這家花店的股東,現在主要是她倆經營,門麵也擴大了不少。今天賀思傑要回來了,大家都非常的高興,菜已經擺滿了桌子,可胡靜覺得還是不夠。孩子成績優異,一直拿著獎學金,平時放假回家了都總是陪著三位老人到處走走,隔幾天就噓寒問暖的打著電話,她打心底裏喜歡這個孩子。
賀思傑看著已經變樣的花店,有絲絲的慚愧。自己這麼大了,卻還不能給自己的親人安享晚年,還得讓他們如此的工作,開花店是辛苦的,看到父親薛世員的那雙手他就心痛,凍瘡,老繭一手的滄桑。他慢慢走進店裏,看到隻有鄧淑雲和欣欣在忙碌著。他走上前好奇的問道:“我爸媽跟爺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