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羽像往常那樣在放學後留在教室陪安柔上自習。
“那個,要不今天就先到這兒吧。”安柔走過來對司羽說。
“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這才剛放學啊。”司羽抬起頭來看著安柔,甚至還沒來得及解開一道數學題。
“沒有,是媽媽來接我回去,說是要去看望她的一位朋友,所以今天不能讓你送我回家了。”安柔說。
“哦,那好吧,那我就送你到校門口,也正好和未來的丈母娘打個招呼。”司羽說。
“不行不行!”安柔急忙拒絕。
“怎麼,對我沒有信心?放心吧,你看我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阿姨一定會喜歡我的。”司羽說。
“哎呀,討厭啦,我們的事我一直都沒敢讓媽媽知道,你要是去了不天下大亂才怪。別的不說,我們兩個的高考肯定都要受影響了。”安柔說。
“嗬嗬,逗你玩的,我當然知道這件事關係重大。說實話,現在即使是你主動邀請我去見阿姨我都有點心裏沒底。”司羽說。
“你啊,真是的,嚇我一跳。”安柔說。
“嗬嗬,快去吧,別讓阿姨等著急了。”司羽說。
安柔走到教室門口,猶豫了一下又轉過身來對司羽說:“那個,你回家的路上小心一點。”
司羽微笑著揮手向安柔告別,然後不緊不慢地收拾東西,又等了幾分鍾之後才騎車離開了學校。
還沒騎過第一個路口的時候右手邊就靠過來一個身影,司羽扭頭一看發現予桐正帶著狡黠的微笑看著自己。
“這不是司羽嗎,怎麼就你一個人?小兩口吵架了?”予桐說。
“托您的福,我們倆好著呢。”司羽說。
“那今天怎麼落單了,往常這時候你倆不是應該在教室裏舉案齊眉雙宿雙飛的嗎?”予桐說。
“我說這話你都跟誰學的?是不是皇上教你的?”司羽說。
“嗬嗬。”予桐說。
“是安柔的媽媽來學校接她,說是要去看望阿姨的一位朋友。”司羽說。
“那你正好去見見未來的丈母娘啊,這麼好的機會別錯過了。”予桐說。
“這種事不用著急的吧,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司羽說。
“我覺得還是早點見麵的好,你想啊,反正你也肯定過不了安柔爸爸媽媽這一關,還不如早點見了麵,省得耽誤了人家這麼好的姑娘。”予桐說。
“我有你說的那麼差勁嗎?”司羽說。
“嗬嗬,開玩笑的啦。”予桐說。
“對了,丸子呢?怎麼沒見他和你在一起?”司羽說。
“他在學校門口買東西,因為要排隊,所以就讓我先走一步,他等一下會追上來。”予桐說。
“哦。”司羽說。
予桐繼續和司羽一邊騎車一邊開著玩笑,斜刺裏突然衝出一個人影倒在前麵,伴著兩個人的急刹車還有予桐的一聲驚呼。那人半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司羽正要下車去看個究竟,不成想他又很輕鬆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麵無表情地看著司羽說:“把我撞壞了,你看這事兒怎麼辦吧。”
司羽快速打量了眼前這位不速之客,年齡和身材都和自己相仿,眉宇之間充斥著不算相襯的頹廢神態。
司羽又好氣又好笑,碰瓷的事聽說過不少,有退休之後憑借一己之力成功再就業的大爺大媽,也有開著豪車四處刮蹭的專業人士。像眼前這樣置生死於不顧,單槍匹馬來挑事的卻是聞所未聞。
司羽雖然沒有學過功夫,但自信憑著自己多年打籃球積累下來的身體素質,對付這樣一個小毛頭還是綽綽有餘的。
正要下車給他點顏色瞧瞧,忽見右手邊的巷子裏出來五六個人徑直朝這裏走過來。幾個人造型誇張打扮怪異,五顏六色的頭發湊在一起從遠處看過去就像一簇花兒一樣。
為首一人染著白毛,大概一米八的個子,笑嘻嘻地晃到“碰瓷男”身邊,然後變成一臉驚訝地說:“呦,這不是三兒嗎?怎麼了,讓人欺負了?跟哥說,哥替你出氣。”
碰瓷男說:“晨哥,這小子把我撞了,不道歉還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