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驀地裏,一聲暴喝響起,數百名黑衣大漢呼啦啦出現在了道中,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令小貓兒等人不覺汗毛一豎。
劫匪,真有劫匪!
“老三,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是強盜,要酷,要酷知道嗎?廢話不要說,口號不要喊,你看你,你看你,你怎麼又忘了你?”便在此時,從黑壓壓的大漢身後,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一個年約十一二的少年,騎在一匹黑馬上,肩上扛著一柄與他身形並不相稱的刀,就這麼緩緩的走了過來。
“大……大王……饒命饒命,我們我們隻是過路人,沒錢,沒錢……”那商隊隊長見到這明晃晃的大刀,頓時就軟了一半,哪裏還敢說什麼,趕忙跪地求饒不止。
“動手!砍翻丫的!收隊!”猛然間,那少年被一隻毛茸茸的手從馬背上抓了下來,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雙目之中閃爍著寒光,揮了揮手。
隻聽到數聲鈍響傳來,適才還生龍活虎的商隊,頓時便全躺在血泊之中了。隻聽到咚的一聲,小貓兒的頭似乎被什麼砸了一下,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娃娃,有意思!”毛茸茸的手猛然一抓,已是把昏死過去的小貓兒抓了起來,哈哈大笑著縱馬而去了。
“兄弟們,還愣住幹什麼?你你,還有你,留下來收屍,其餘兄弟,帶上藥材,回山。”所謂山中無大王,猴子稱大王,見到那為首的匪首走了,那少年頓時又神氣了起來,指使著一眾強盜收拾殘局。
幾隻烏鴉呱呱叫了兩聲,很快,山林便安靜了下來。
約過了一個時辰,頭痛欲裂的小貓兒在一張充滿汗臭味的床上醒來過來。
“我叉叉叉……”一麵抱著頭,一麵毫不客氣的用自己所掌握的最惡毒的詞語去問候著一眾強盜及他們的十八代祖宗,小貓兒那個鬱悶啊,就這麼莫名其妙被打悶棍了,這也太悲催了吧。
“你還沒死啊,太好了。”便在此時,從不遠處,傳來了一個懶懶的聲音,隨即,小貓兒曾經見過的那個少年走了過來。
此時看去,小貓兒發現這少年還是挺胖的,整個看起來就有些圓滾滾的。
“呐,這是你的衣服,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山寨的人了。沒死的話就爬起來,跟我鄭暢鄭小爺走走去,熟悉下事物,以後照顧老夫人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這個叫做鄭暢的小強盜說起話來可真順溜,小貓兒隻覺得自己耳邊哇啦哇啦的。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哇啦哇啦說了一陣之後,鄭暢忽然停了下來,上下打量著小貓兒,道:“這小身板,嘿嘿,走吧。”
小貓兒翻了翻白眼,這是哪跟哪啊?莫名其妙的,自己就成了小強盜了?
不過,看起來,這山寨的守衛也挺森嚴的,不跟這些強盜搞好關係,想離開這裏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用不了多久,小貓兒便從這個嘰裏呱啦說個不停的鄭暢口中聽到了不少信息。
這個山寨叫回龍嶺山寨,乃是回龍嶺最強大的一座山寨,寨主叫熊烈,便是那日抓小貓兒上山的大漢。
小貓兒伺候的那老夫人,便是熊烈的母親,雖說熊烈是個強盜頭子,但對這母親卻是十分的孝順,唯恐其它的漢子照顧不周,山寨又不能有女眷,才抓了小貓兒上山來當仆人。
也得虧了這樣,小貓兒才躲過了一劫,要不然,那日打劫小貓兒早成為這些強盜的刀下亡魂了。
雖說莫名其妙的“入夥”當了強盜,但小貓兒可沒有忘記趕往雲水學院這樣的大事,是以一有空閑便會和那些強盜套近乎,叔叔伯伯大哥的叫個不停,隻希望這些強盜能放鬆警惕,讓他有機會逃脫。
隨著相處時間漸久,小貓兒與鄭暢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融洽了不少。
這一日午後,小貓兒輕輕的替老夫人垂著肩,熊烈忽然走了進來,恭聲道:“娘,今天孩兒們下山做買賣,得到了一枚戒指,俺看上麵的花紋質地也不錯,巴巴給您拿來了,您戴上看看?”
說著,熊烈便將一枚銀白色的戒指拿了出來,輕輕的套在了老夫人的手中。
“阿烈啊,娘不要你的什麼戒指,你記住了,老弱病殘不能劫,奪人財物已是不該,卻不可殺人。”老夫人眼睛微微張開,向著熊烈道。
“娘,孩兒知道的,除非是那奸商惡吏,否則孩兒絕不傷人性命。”熊烈忙道。
滿意的點了點頭,老夫人輕輕的轉動了一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