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殿內一片凝重。

翠姨按莊主吩咐,將殿上所有人,重新分配了職務。

蘇淺是魅者,因為樣貌,身段出眾,被任為上品魅者,而上品魅者,在這一批人隻有她一人,其他人都是中品或下品魅者。同樣拿著魅字牌,隻是上品的牌字右上角刺了朵荊刺花。

那些拿琴,舞扇的是下品魅者,但也是很有姿色的女子。

剩下那些相貌一般,配刀的女子,與男子一同留在穀內成為死士,或者發派接應的線人,隨時聽候調遣,執行刺殺任務。他們個個武藝超群。

有些特別精煉壯闊的男子,則會安排發派去充軍成為簺者,為朝廷效力,成為朝中要臣,並獲得豐功偉業。

雖然在場的人,大家都安心的接受安排,但是兩年時間,可以讓有些人忘記當初的承諾。

那份早已泛黃的賣身契已是一張廢紙而已!

忽然,殿中有兩三名少年,自認為在穀中學得了一門武藝,就不想被人管束,想獲得自由的生活。

蘇淺隻見一黝黑少年從人群中縱身一躍,袖口銀光閃現,直刺墨玄的白皮麵具。

她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原地不動,靜觀其變,而一旁的其它媚者因為並沒武力,而嚇得驚慌失措。

蘇淺望向高坐上的麵具男子,他不動聲色,唇角一抿,長臂一揮,在那少年還未靠近他,他就用一茶盞,擊斷了少年的匕首,而那折斷的匕首,不偏不斜,正中那衝向他的少年眉心,當場命斃!倒在血泊中。

墨玄眼中冰冷,說道:

“不自量力!”

蘇淺雙眸大睜,喉間的嘔吐感忽然襲來。這是她習武的最大弊病,隻要見人死,她就會心中難受!

或許是兒時那夜蘇府人的死給她帶來了創傷!她的麵色蒼白如紙!

當即,四周圍滿了穀內護衛隊,將他們包得嚴實,殿內立刻鴉雀無聲。

刺殺的另外兩名少年知道自己的大命不保,被製服在地上,苦苦哀求。

但是墨玄的眼中卻沒有一絲溫度,對於不服從的人,既然不可用,那麼隻有棄之。

麵具下的眼狹長冷血,他看了一眼蘇淺的麵色,她這一點血都受不了,以後還怎麼殺人?

墨玄唇角一抹冷笑,指著蘇淺,有絲玩味的道:

“你過來,將這兩人處理掉。”

蘇淺望著他,她確實學了武藝,卻沒有真正殺過人!他說處理掉?是讓她當眾殺人嗎?!。

她的麵色有絲蒼白,眾人的眼睛又再次向她射來。

而那兩位少年立刻調轉方向,向她露出祈求的目光:

“求姑娘饒命啊!是我們不自量力!我們錯了!”

蘇淺看著他們,他們眼中有臨死前的掙紮,她怎麼可能會去隨意殺人!他們又不是她仇人!更何況人命多可貴!

蘇淺一咬唇,轉身對那個白衣決絕的高大男人,說道:

“請墨莊主放過他們吧,他們知道錯了,還罪不至死。”

時間片刻凝結,她能清楚的聽到翠姨的吃驚聲。

墨玄看著她,冷眸微眯,這個女人是在反抗他不成?

他冰冷的道:

“你是在為他們求情?“

墨玄站起,靠近她,她隻抵在他胸口的高度,她有何能耐反抗他?他居高臨下冷聲道:

”本座一向是服則留,不服則死!要麼他們死,要麼你死!”

說完,他轉身坐在堂上,如看戲般等待著她的反應。

蘇淺攪著袖口,內心被千把刀割著,這個男人會說到做到的,如果她不殺了他們,那麼她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