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推門而入,她抬眸看到那個白衣男子,依然一張白皮麵具,隻是著了一件輕薄的白色內衫,像是要就寢的樣子,隻是他的右手臂受傷處有鮮血溢出,而他好像無關疼癢般,這槐花毒,若是換做常人,早已倒下,而他,今日白天居然能撐著若無其事。
墨玄右手傳來的刺痛感,已經讓他雙眉緊皺,麵色也已經泛白,額頭還有少許汗流出,隻是隱在麵具後麵,她看不到而已。
像他身上大小的傷無計其數,這點傷算不了什麼,他隻是覺得自己居然被那個女人給暗算一遭,隻是對自己懊惱而已!
想到那個禍害他母妃的女人,他的聲音沒來由的冷了幾分,代著命令的口氣:
“你還要在那站多久?給本座換藥!”
“。。。”蘇淺本來想發怒反駁,他怎麼老是這種語氣跟人說話,考慮到他是患者,就沒有說什麼。
她看到他露在麵具外的雙唇有絲泛白,想必他一直在忍耐傷口的疼痛。
蘇淺打開藥箱,取出剪子,走近他。
她身上獨特的馨香傳入他的鼻息,仿佛能緩解他的疼痛般。他居然不排斥。
墨玄閉目不去聞她身上的香味,讓她為他處理傷口。
“為什麼會這樣?!莊主你今日喝了酒嗎?”蘇淺剪開他的衣衫,看到露出的骨肉。心有種被糾緊的感覺。
她的呼喊聲,讓他睜開眼。
強忍住疼痛道:“怎麼?有何不妥?”
蘇淺抬眸看他,眼裏那麼清澈,擔心之色一覽無遺,他有片刻失神,等待著她的回答。
“你不該喝酒的,喝酒隻會讓你的傷口惡化。”
“本座知道。”墨玄別過頭,不想與她多說,官場那麼多奉承的人,不喝酒?她一個女人懂什麼!
蘇淺為他細心的清洗傷口,細心的為他上藥,燭火映紅了她的臉,她的神態,認真而寧靜,讓他有種遠離喧囂戰世的感覺。
蘇淺見他不做聲,讓她處理傷口,她抬眸與他對視,她眼裏有吃驚,她看到他此刻麵具下的眸深邃而透著微弱的淡紫色,是她的錯覺嗎?這樣的眸讓她的心居然有絲撼動。。
但是一想到他做事的狠絕,立刻低頭躲開他的目光,她聲音有些泄露了她的情緒,微弱而帶著顫音:
“你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最好能一天換兩次藥,這樣才能好的快些。”然後她轉身收拾藥箱。
墨玄看著她的側臉,此刻她居然那麼安靜的與他說話?他的眼裏有一絲動容,他嗓音略微沙啞:
“你是在擔心本座嗎?”
蘇淺感覺到自己身子的僵硬,她是在擔心他嗎?他的語氣居然透著淡淡的溫柔。
她又想起白日裏他暴戾的語氣,或許是她聽錯了,她回答道:
“我隻是一個醫者,這是對待受傷之人的基本交代,莊主早點休息,我先告退了。”
墨玄眼眸微眯,他聽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裏特別的不舒服!
他看著她趕忙收拾藥箱,她就那麼想逃離他嗎?很可惜,她越想離開,他越不讓她走。
墨玄換了藥,刺痛感在減弱,想到她剛才說的話,唇角扯起一抹嘲諷:
“醫者?哈哈!你當本座會好心培養一個醫者?”
蘇淺聽著他的嘲諷,臉色有絲蒼白,她剛才果然聽錯了,他怎麼可能用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他對她除了強迫壓製,還會什麼?。
墨玄起身慢慢靠近她,捏起她的下巴,她的肌膚光滑如水,他對她說:
“本座可不是什麼好人,不需要你的救死扶傷,你隻要為本座殺想殺的人便好。”
蘇淺這次沒有躲開他的鉗製,她抬眸直視他的那張麵具,眼裏有掙紮與隱忍。
墨玄深深的看在眼裏,看到她此刻的眼神,他居然有絲熟悉感,這眼神就如當初的自己!
他緊抿薄唇,甩開她,語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