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紛飛。
蘇淺自中蠱後,乖巧很多,她取來紅墨,在牆上垂掛的一副梅花圖上,沾上一抹紅色淡彩。
她在蝴蝶穀已經有一千日。牆上掛著三副圖案,一副為第一年畫的蘭花圖,每一支蘭草為一日。
第二幅為荷花圖,共三百六十五花瓣。
第三幅便是這梅花圖,已經繪製三十多紅。
她在蝴蝶穀內就是以此記錄時間。窗外雪花紛飛,再過三月便是正月十五。也是她最傷心的日子。那日是蘇府八十餘口人的忌日!
她心頭劇痛,她取下利劍,在飛雪中武劍,枝頭雪花飄落,蕩滿一地的雪花!她心中失落,即使有武功又如何?也逃不過墨玄的壓製!
她負氣將劍甩地!臉色冰冷。
忽然身後傳來丫頭聲音:
“蘇姑娘,翠姨在院中等候。”
蘇淺冰冷的朝翠姨的院中走去,一定是麵具男人有任務給她了。
一想到那個男人,也有數日未見,她已經調配了解蠱的藥,不知道能否有效,隻能等下月才知。
“讓翠姨進屋吧,院中涼。”
翠姨步入屋中,遞了一卷資料給她,蘇淺抬眸問:
“這是什麼?”
翠姨瞄了她幾眼,她逃走的事情弄得整個蝴蝶穀的人都知道,而且墨莊主居然還留她重用!
翠姨語氣不好的道:
“墨莊主給了你個新任務,自己詳閱。”
說完就離開了,還帶著一陣寒風。
蘇淺關上門,打開卷軸。
她有一個新身份,就是武陽城禦史大夫白大人的遠房侄女。
蘇淺吃驚的瞪著卷軸,墨玄到底認識宮中多少人?而且還是如此權高位重之人!
那個麵具男人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他的身份一定比禦史大夫還要高貴,又或許他曾經救過禦史大夫?
她想想這複雜的關係就後怕。
蘇淺繼續往下看,字跡清晰,霸氣瀟灑,墨玄居然能寫出如此好字!
卷中隻寫了她在晉州城為鹽商之女的身份背景,而且要在武陽城禦史大夫府內小住數月,後麵沒寫任何有關任務的事情。最後,墨玄提字:
‘詳情來清水殿問本座!’`
蘇淺收拾好卷軸,自逃走那日後,她居然有絲害怕見到那個麵具男人了,如果她去找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克製不住頂撞與他,但是如果違命,墨莊主又不會放過她!
寒風吹麵,蘇淺用衣領裹住自己的小臉,因為蠱毒的侵害,她又瘦了,她的眼越發的大了。
清水殿
這次門外的守衛沒有阻攔她,蘇淺推門而入。
門內空無一人,卻蕩著墨玄原有的檀香味。
蘇淺看到桌上的一封密函,這密函與那日給她的一樣,難道他又要告訴她爹爹的事情嗎?
蘇淺迫不及待的打開密函,隨後她的麵孔變得蒼白!
忽然身後有人靠近,她能感受到他的溫度,那抹濃烈的檀香味!
墨玄用極低的嗓音道:
“怎麼?知道真相後,感想如何?”
“這是真的嗎?”蘇淺抬眸問。
墨玄沒有反駁,也沒有出聲。他從懷裏取出一塊祖母綠腰牌,上麵刻著一個潘字。道: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腰牌很眼熟?”
蘇淺想奪過來看個究竟,卻被墨玄提得老高,不讓她奪去。
蘇淺看著墨玄手裏的腰牌,慢慢回憶,記憶慢慢聚攏。
兩年半前,那個夜晚,一個身材肥胖的男子,手拿尖刀了結了爹爹的命!
那人從腰間就閃爍出一塊腰牌!這腰牌與那夜肥胖的男人身上所帶極為相似!卻不知道腰牌上居然刻著字,如若知道,她就能救出那個害蘇府的真凶!
隻怪當時她年齡太小,殺人凶手又逆光,讓她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樣貌!
“密函中寫著,那日殺死我爹娘的是潘富貴?!為什麼?!當時不是有武皇的諭旨嗎?!”
墨玄看著她一臉受傷的表情,語氣淡漠:
“你爹是中計了!武皇當年並沒有下什麼聖旨,當年武皇在洪橋莊避冬!”
“嗚!唔!”蘇淺痛哭出聲,身體搖搖欲墜。
“怎麼?想不想報仇?替你爹娘報仇?!”墨玄拖起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她的馨香傳入。
讓他想起那夜她唇齒間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