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坐在床畔,右手臂隱隱做疼,他沒有讓人為他處理傷口,他身上染滿了她的血跡。
“姑姑...不要離開瑾兒...”一行淚從蘇淺眼角滑落。
李玄下意識的撫上她的麵頰,為她拭淚。可是,她的淚如決堤般止不住。
何時她會有如此的多的眼淚?她一向在他麵前都是清冷孤傲,從來不會低頭。
“痛!!”蘇淺在睡夢中呐喊,被毒性侵襲,一個用力抓住了他為她拭淚的手。
手腕剛換上的繃帶再次染紅,李玄迅速點住她的睡穴,她才安靜下來。
一個擁有內功的人,即使在睡夢中,也會不知不覺的運功的。雖然她的內功並不強厚。
如果不製止,她將性命不保。他不能離開她的身邊。
“左傾!”
左傾推門而入:
“玄王有何吩咐。”
“你即刻進宮一趟,秘密潛入潘後密室,務必尋得解藥!如若沒有,你就放話出去,讓太子知道蘇淺中毒之事!”
“諾!屬下遵命!”
李玄回頭看向蘇淺,她麵色蒼白,唇色泛紫,睫羽緊閉,睡得如此安詳,此刻,他真希望自己從來沒有教過她武功!
夜色濃,嬋鳴息
武陽城王宮,太子殿
李玉立在窗前,身旁貼身護衛侯著,等待主子的吩咐。
李玉這樣站於窗前已經半個時辰,滴水未沾。
唐總管道:
“太子殿下,這已過了子時,讓奴才喚人伺候您就寢吧。”
李玉揮揮手:
“你們先下去,本宮再待會。”
“諾,屬下在殿外侯著,有事吩咐。”
李玉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玉佩的一角已經磨損,還有紅色的血跡,在爭奪中,他扯下她劍柄上的掛飾,居然是這塊他送給她的玉佩!
李玉眼中有掙紮,望著玉佩出神,又取出懷裏的香囊,此玉一年前,在那個雪夜長廊下,他兩互贈的信物。
既然對他有恨,淺兒何必又將此物戴於身上?
如今他卻狠心的將她的經脈挑斷!他將玉佩掛在腰間與祖母玉合係,發出叮鈴翠響。
又想起蘇淺對那白皮麵具男子,眼中流露的懇求,心中一冷,讓趙縉進殿,說道:
“趙縉,傳本宮的口諭,將蘇蒅的屍體妥善好,不得讓任何人知曉,三日後,秘密將其掛於城西牆頭,暗中監視!”
趙縉領命:
“諾,屬下立刻去辦。”
李玉見趙縉離開,心中默許:
`淺兒,本宮隻等你三日,三日後,別怪本宮無情。`
玄王府
李玄為蘇淺解開睡穴,一天一夜的休眠,蘇淺的麵色有所好轉。
蘇淺睜開眼,一隻大掌拂過她的額頭,試探她的溫度。她已經燒了一夜,如今她眼神有絲渙散。
蘇淺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麵容有絲疲憊,卻長得很俊美,他那雙眸深如潭水,暗處透著淡淡的紫色,讓她一時挪不開眼睛。
隻是他居然也擁有與墨玄一樣的眼睛?隻是此人眼中的是深沉,而墨玄眼中的是冰冷。
李玄見她望著自己出神,心中一頓,他說道:
“蘇姑娘你醒了,現在感覺如何?”
蘇淺的思緒慢慢拉回,昨夜姑姑被李玉活生生的捏斷了喉嚨,讓她了無依戀,而她的雙手也被李玉挑斷。
睡夢中,身體也痛不欲生!朦朧間,有人點了她的睡穴,她才方可安靜休息。
隻是當時她請求墨玄相救,怎麼此刻卻待在了玄王府?
蘇淺嗓音幹啞,起身道:
“我怎麼會在這裏?我姑姑在哪兒?”說完揭開薄被,想起身下床,隻是,手腕劇烈疼痛,讓她險些跌落床下,還好一隻健壯的手臂攬住她。
李玄一手將她撈起,心裏有絲不悅,這小丫頭,傷成這樣,還想去哪?
李玄望著懷中的人兒,他微皺眉道:
“蘇姑娘,對於墨莊主來說,本王的府邸才是最適合你養傷之處。”
蘇淺抬眸看著眼前這個華服男子,世人都稱四王李玄是戰場羅刹,不盡人情,但此刻,她卻開始懷疑世人對他的評價了。
蘇淺思慮後,李玄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她坐回床頭說道:
“有勞四王爺了。”
李玄臉上依然默然,他轉頭對門外喚道:
“來人,將早膳端進來。”
“蘇姑娘,你身上有毒,不能運功,一旦運功,毒性會加劇,本王已經安排人去取解藥。”
蘇淺眼中閃過一抹無奈,她不明白,為何那人要用毒傷她。此毒解藥談何容易獲得。
蘇淺坐回床頭,頭疼欲裂,她說道:
“多謝四王爺,現如今,我隻想知道姑姑的下落。能否勞煩四王爺幫我打探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