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洛特雙手被已經生鏽的鐵環拷住,整個人被吊在半空中,他的頭顱低垂,一頭金色的長發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澤,散亂地落在他的臉頰邊,整個人看上去死氣沉沉。
牢頭端著一碗看不出顏色的水進來,水上還在冒著熱氣,他大聲叫道:“雅洛特·庫伯!吃飯了!”說罷竟然直接將碗裏的東西直接衝雅洛特身上潑去!
一旁的另一個牢頭有點看不下去,他皺了皺眉走過來阻止:“反正他明天就要死了,你就別折磨他了。”
“哼,蒙斯,快收起你可笑的婦人之仁吧!他們家可是要刺殺教皇大人的人!死一萬次我都覺得不夠!”
聽了這個牢頭的話,剛剛來幫雅洛特說話的人也噤了聲,低下頭退到了一邊。有人聽見這邊的響動,也跑來誇讚這個忠誠的牢頭,那牢頭一臉得意,又狠狠將手裏拿著的空碗砸到雅洛特身上,這才趾高氣昂的走了。那碗分量不輕,砸到雅洛特身上發出一聲悶響。雅洛特咬咬牙,忍了下來。
剛才幫雅洛特說話的人還在原地站著,看那些人走了,他默默走了過來撿起了地下的碗,雅洛特抬眼看向他,似乎是被雅洛特的空洞的眼神嚇了一跳,那人舉著碗微微發顫:“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你的肚子餓了吧……我再去給你舀一碗粥。”
他很快就回來了,轉頭看看四周,那些牢頭都去為雅洛特明日的絞刑慶祝,此時的監獄裏並沒有什麼人。他個子瘦小看著沒什麼力氣,卻還是用力地拉下了鐵杆,將雅洛特放下來。“為什麼?”雅洛特在審判場暴曬了幾乎一天,回來沒喝上一口水就被吊起,早就脫了力,喉嚨也像是被砂紙磨過,發出的聲音沙啞不堪。
那人扶著碗一口一口喂著雅洛特,聽見他的問題,他低下頭,看著這個明天就要死去的人,一臉憐憫:“因為庫伯大人曾經幫助過我,我想報答他……但他卻已經去世了。”
他是唯一一個還記得父親恩情的人,與那些人不同,雅洛特費力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艾爾·蒙斯……啊!”聽見不遠處傳來人群的喧鬧的嘈雜聲,應該是那些人回來了,艾爾低呼一聲,又匆忙把雅洛特吊起,自己捧著碗站到一邊。
果然是之前那幫人,領頭的是那個大塊頭,他衝進來一把鉗住雅洛特的臉,酒氣熏天的嘴靠近雅洛特的耳邊:“聽說你們庫伯家在帝國內有一處寶藏?你知道寶藏在哪裏嗎?”
看雅洛特垂著頭並不接話,那個大塊頭不死心:“看看我們這些窮苦的可憐人喲,庫伯一家不是最心善的嗎?”
雅洛特長久的沉默激怒了這個魁梧的牢頭,他用力地甩開手,吼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罷就是一記狠拳砸向了雅洛特的臉!
雅洛特生生受著,他已經對這種毆打習以為常,隻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一聲不吭,那群人也怕把雅洛特打死,見他一直咬著牙不肯告訴他們關於寶藏的消息,那個大塊頭恨恨地吐了一口口水:“哼,庫伯家的寶藏裏估計也是些肮髒的東西,我們走!艾爾你看著他!”
見那幫人終於走了,一直縮在一旁的艾爾趕緊手腳並用地爬過來,用衣袖擦著雅洛特臉上的血跡,聽到角落處有腳步聲傳來,他嚇的一回頭,唯恐是剛才那些人又卷土重來了,角落處有一個纖弱的黑影。就著微弱的燭光,他定睛一看。
是一個陌生的,黑發紅衣的少女。
——《廢墟重生》 節選】
滕狩雲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明明是在趕稿,有點困然後休息了一下,怎麼一睜眼就是在這個奇怪的地方?
畢竟跟夏侯淨一同經曆了許多大風大浪,最初的驚慌過去,她強迫自己努力鎮定下來,牆上的燭台裏放著粗壯的防風燭,提供的亮光足以讓她看清四周的狀況,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應該是一個監獄,距離她不遠處都是那些可怖的牢籠和駭人的刑具。
問題是,她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滕狩雲暗想,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滕狩雲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漆黑的死角,她探出頭去左右看了看,整個甬道靜悄悄的,隻有燭火的劈啪聲,她吸了口氣,剛伸出一隻腳,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喧嘩的聲音,嚇的她趕緊把腳往回一收,整個人縮在牆後,屏住了呼吸不敢說話。沒過多久,就看到幾個金發碧眼的魁梧大漢從她麵前氣勢洶洶地走過,還有幾人在竊竊私語。
“你說那小子會知道寶藏在那嗎?”
“庫伯家的寶藏,除了他還能問誰。”
滕狩雲發覺自己的聽力變強了不少,模模糊糊聽到‘寶藏’、‘庫伯’的字眼,她總覺得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但是很奇怪,就是想不起來在那裏聽過,隻是心中似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響,在讓她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