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似曾(1 / 2)

劉婉也回過神來,她站直身子,“狩雲姐姐還沒服侍過殿下更衣,不如讓我……”

“劉姑娘,”門外有個宮人急忙忙的跑進來跪下,“英招總管有要事找您!”

劉婉止住話頭,臉上仍盈滿笑意,隻不過眼眸中一片冰冷,“好的,我這就過去。”

說罷,她款款道:“那有勞狩雲姐姐費心了。”

劉婉走後,屋裏又隻剩下滕狩雲和夏侯淨兩人,沒過一會兒,又進來了一個小宮人,是英招派來協助滕狩雲的。

滕狩雲對此非常感激,說實話,她不怎麼會打理男人的衣服。床榻旁放著劉婉一早為夏侯淨準備好的衣服和配飾,滕狩雲在小宮人的幫助下,為夏侯淨更衣。

太子夏日的裏衣,是純蠶絲製成。輕薄又透氣,隱約可以看見薄衣下讓人忍不住觸碰的完美身材。滕狩雲瞥了一眼,又眼觀鼻鼻觀心地低下頭,沒有再看。

滕狩雲的手在衣服上一一摸過去,並沒有摸到可疑的硬物。

看來麒麟玉沒有被太子放在衣服的內兜裏。

她的麵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仔細地在宮人的指導下,替太子穿上外袍。

夏侯淨低下頭,看著少女小心地虛環抱住自己的腰身,像是擁抱一般,但他知道,她隻是想將腰帶拉過來係好。

隨著滕狩雲的抽身離去,夏侯淨感覺到自己的心裏像是空了一塊,也有些失落。

今日所有的惆悵,失落和暗暗期待。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她身上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

滕狩雲沒有注意到夏侯淨的異狀,她彎下腰來,拿起放在一旁的錦袋,突然感覺摸到了什麼。她手心冒汗,迅速地扯開錦袋一角,瞥見了一抹黃色。

不是麒麟玉。

滕狩雲憋在胸口的歎息還沒呼出,肩膀上突然一痛。她整個人木在原地,捏緊了手中被打開的錦袋,不敢再動。

她身後的人,是夏侯淨。

他要做什麼?

溫熱的體溫透過層疊的衣物,準確地覆於肌膚之上,卻讓滕狩雲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夏侯淨顯然也感覺到了,他沒有看見滕狩雲的動作,張開口,聲音低沉,“你很怕本王?”

額角有冷汗低落,滕狩雲抿緊嘴,電光火石間便有了主意。

她佯裝受驚,將手裏的錦袋一把拋回床邊,轉身跪下,身體戰戰地發著抖,聲音細若蚊鳴:“奴婢,不,不敢懼怕太子。”

滕狩雲跪在地上,小小的一個人,看上去單薄的緊。

夏侯淨的目光垂下,看著地上的人,眼裏閃過一絲氣悶與煩躁。

他一甩袖子,冷著冰霜俊顏,厚重精密的綢布在空中打出聲響,嚇得滕狩雲又將頭埋低了些。夏侯淨轉過臉,不再看自己麵前這個怯懦膽小的女人,他內心感到一陣索然無味,隻覺得她不該是這樣的:“出去。”

滕狩雲巴不得,當即答應的也不含糊:“是。”

她低垂著頭,從地上站起來,來不及拍弄自己膝間的灰塵,她躬身快步退了出去。

聽見門闔上的聲音,夏侯淨閉著的眼瞬間睜開,他自己上前一步,拾起了方才被滕狩雲扔下的錦袋,可能是收到了外部的碰撞,袋口微微敞開,夏侯淨手一使勁,便將口子扯開,他拿出袋中的黃玉,低下頭,細細地摩挲著。

如果方才滕狩雲再將黃玉展露的更加明顯的話,門一定會認出這就是她們一直要找的麒麟玉。

夏侯淨清楚這一塊玉麵上的每一條紋路,他在深夜的月光下,在昏黃的燭光下將它們細細撫摸。

他忘了這塊玉佩到底是何人所贈,隻記得自己從病中清醒過來後,手掌中就死死地攥著這一枚玉佩,任誰都拿不走。

久而久之,每當他心情欠佳時,隻要一看到這枚玉佩,就能緩解。甚至每天夜裏,他都要借著這枚玉佩的陪伴,才能有個好夢。

這枚玉佩於他來說,是珍惜的私密之物,隻有管家英招見到過它的真實模樣。世人皆知太子夏侯淨得到了可得天下的麒麟玉,卻不知它究竟是什麼模樣,有來上門探聽的人,也被英招三言兩語的應付過去,隻以為麒麟玉是一塊通體雪白的寶玉。

約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夏侯淨終於靜下了心,他珍重的將麒麟玉放入錦袋,仔細地係在身側。

滕狩雲退出門時,恰好撞上了歸來的英招,倒是沒有見到劉婉的身影。她半彎下身子,道了一聲,“英招總管好。”她四下望了一圈,沒有看見何田田的身影,便開口問道,“田……何姑娘呢?”

“何姑娘受了驚嚇,剛剛回去了。倒是滕姑娘,”英招笑眯眯的,目光不露痕跡地在滕狩雲身上一掃而過,“看樣子,你似乎有點驚慌?”

滕狩雲條件反射地伸手想去撫摸額角,但還是忍住了,這個笑麵狐狸怎麼老是盯著她不放?無奈作出膽小的模樣回答道:“我,我做事笨手笨腳的,好像惹太子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