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與皇家海軍的戰鬥看似很熱鬧,但結果卻如果我所料的一樣變得不了了之。巴沙羅維與塞科勒斯看似兩個極端雖有不共戴天之意,但是這世上有句話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而他們兩個人共同的利益無非就是我身上的航海圖,在沒有徹底撕破臉皮之前,他們還算是“盟友”關係。
所以,當皇家軍艦“海鷗號”上傳來巴沙羅維加入了“護航船隊”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沒有一絲的驚訝,反而覺得無比諷刺。
與此同時,一直跟著我一起回航馬賽的菲菲迪婭讓人給我帶來了一張莫名其妙的紙條:“人員就快要聚齊,隻等封印被一一解開,然後就是最後的審判。”
我捏著菲菲迪婭讓人帶過來的紙條有些無奈,她給人消息的方式還是這麼讓人摸不著頭腦,聽上去就像是預言著什麼事件一樣,跟個神棍似的。不過我還是把紙條放到了隨身的小包裏,示意手下不要放鬆警惕性,至少在到達馬賽之前,我都不覺得自己的安全的。
不過,自打巴沙羅維帶來的一團混亂慢慢平息過後,此後的航行期間船隊都沒有再出過什麼意外狀況。大海似乎也有意讓我們快一些回到馬賽,一路上風向都很穩定,基本都是順風航行,天氣也從未出過什麼差子。
當船隊駛進熟悉的海域,當視線裏再次出現熟悉的港口,我迎風站在船頭遠眺,心裏卻亂成了一團麻。
馬賽,一個我最為熟悉,也是散落了我最多記憶的地方,我曾經那麼驚惶失措地逃離了她,現在我又重新回到了這裏,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麵對這個熟悉的地方和那些曾經很熟悉的人。
船隊慢慢地下帆減速靠近了港口,人群的喧鬧聲也越來越清晰,我閉上眼睛感受柔順的海風吹到臉上的感覺,就在腦海深處突然響起了一個低啞而清晰的聲音:“離開馬賽!永遠地離開,別再回來!”——是誰對我說的這番話?我拚命想撈回記憶深處那些破碎的片段,但是太陽穴傳來的抽痛卻讓我眼前一陣陣發花,腦袋裏最後也隻留下了一片空白。
我究竟……忘記了什麼?
船慢慢駛入港口,我看到了站在碼頭上迎接船隊的人群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心裏微微地沉了一下,我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去跟他打招呼。
感覺到一道火熱的視線落在身上,我扭過頭去一下就撞進了他那雙海藍色的眼睛裏,險些就此沉溺。我慌亂地扭過頭,平撫自己有些雀躍的情緒。
尷尬和緊張的雙重壓力下,讓我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以什麼樣的身份來麵對他:是該很隨意地走下船正規地叫他一聲“教官”?還是該視而不見地從他身邊走過?抑或是該裝成不記得以前在海事學院裏學習時的事去跟他打招呼?
答案卻是未知的……
當船穩穩地停靠好之後,我有些木然地走下了船,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很僵硬,也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是不是像木偶一樣可笑。當我慢慢地走到他麵前的時候,我抬起頭感覺自己的嘴唇有些幹澀——我聽到了自己那種浸透了苦澀與無奈的聲音:“好久不見,艾倫教官!”
“好久不見,蘇曼戴莉。”艾倫教官的聲音響起在耳邊,“我代表公爵大人在此歡迎你的歸航,並向你委任一項重要的任務——尋找‘南十字星’。”
我眨一眨眼睛回過了神,這才開始慢慢地消化艾倫教官對我說的話,以至於反應上直接慢了一拍:“尋找……什麼?”話一出口,我就覺得臉上一陣燒熱,尷尬地咳了一聲,我勉強找回自己的平靜:“這是公爵大人的委托還是……皇室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