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雪花鋪滿了整個世界,樹身包裹著冰淩。每家都掃出一條小路連在一起,我們的院落還沒打掃。“小妹,快起床堆雪人了。”每到冬季放假我就不起床了。這不哥哥姐姐們又在喊我起床。唉,這麼好玩不起都不行了。
我來到院子一看,他們堆的雪人一院子都是,高高低低的好有規模。我穿梭其中,不以樂乎。院門吱呀一聲開了。“爸爸回來了。”這麼寒冷的天氣,父親已出門兩個月。改革開放剛開始,人們可不敢做生意,為了養育我們,父親在農閑時節做各種生意。
自製肥皂,是這個寒冷季節的作品。好久沒見到父親的我們圍了過去。父親推的舊自行車上叮叮當的掛滿了各種東西。有花生,糖果、鐵鍬。最後拿出了一件繡花衣服和一對銀手鐲。我平時都是穿姐姐穿小的衣服,這麼漂亮的衣服可沒見過。
我們正覺著奇怪,一個女人進了院門“這是你劉姨”,我的朋友,在咱家住幾天。衣服和手鐲是就是她給你買的。”父親又看向我。劉姨走過來拉起我的手說:“看這小手涼的,給你買的衣服喜歡嗎?”我心裏想:這麼好的衣服誰不喜歡啊。可是覺著怪怪的,掙脫了她的手沒說話。
一天晚飯後,我去找鄰居小蘭姐玩,她媽媽悄悄的對我說:“小妮,你知道嗎?你劉姨不走了,想給你當後媽。”
“怎麼會呢?我爸爸說她隻是朋友,住幾天就要走了。”
“是你後媽,我們都知道,隻有你不知道,就等著後媽天天打你吧。”我一下就懵了,後媽多可怕呀。我像一隻待宰的羔羊,懷著恐慌的心情回了家,從父親麵前進過也不敢看他一眼。父親問我怎麼啦?我也沒敢說話。姐姐哥哥也像被施了魔法,一個個變得少言寡語。眼神都怪怪的。
第二天,天剛朦朦亮,院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劉姨拿著自己的包裹走出了院門。我和姐姐哥哥們隔著窗戶看著她,她也看了我們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父親在房間裏也沒出來。我輕輕的走進去小聲問:“爸,劉姨走了?”“嗯。”“那她還回來嗎?”“不來了。父親隻是簡短的回答。
我心裏還是不確定又問:“別人不是說劉姨是來當後媽的嗎?”姐姐哥哥也走了進來。父親伸出手示意我過來。我聽話的走了過去,父親把我攬在懷裏,把臉放在我的頭發上,我能感覺出父親的淚水打濕了我的頭發。
過了一會父親抬起頭,用慈愛的目光看著我們:“我的孩子們,爸爸是想把你劉姨留下來當你們的媽媽,看你們一個個的像是受了驚嚇的小鹿,我就知道你們不需要她。留下來反而是傷害。”這一刻我的心才落下來。既輕鬆又快樂。
雖然在外人看來父親沒做出驚天動地的好事,但在我們心中他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