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該怎麼跟塵傾說呢,若是告訴他自己的身世,日後會怎麼對待自己呢,兄妹之禮相稱嗎?
齊淡墨搖頭,她不想他會這樣做,但是她必須報殺母之仇,若被敖塵傾知道,那個如脫離凡塵般的女子居然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他會怎樣?
恨她嗎?會替母報仇嗎?若敖塵傾要一劍殺了她,她絕對不會反抗,除了西韻,這世上相信齊淡墨的就是敖塵傾,若是連敖塵傾都想殺了她,那麼這世上已無牽掛,死了也罷,也罷。
其實沒什麼可怕的,殺了敖塵傾的母親,若敖塵傾要殺自己,那就殺吧,是的,沒什麼好怕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所以沒什麼好怕的,她早是該死之人。
那麼這段時間,是不能回去見他了,殺了她的母親後,也沒臉見她,想不到那一別,居然是最後一別!
齊淡墨吹了口哨,一隻鷹從天際飛來,落在齊淡墨舉起的手臂,齊淡墨把早已寫好的紙放在鷹腳邊的竹筒上,摸了下它的頭,大力一揚,鷹飛入雲中不見。
敖塵傾,我們好聚好散吧;
敖塵傾,就此別過吧;
敖塵傾,忘記獨孤,好好活著;
三行字,卻不足於表達她的心,她還有很多話想說,多的要溢出來,但她再也不能感情用事了。
三日後,是皇後的四十壽辰,齊淡墨撫摸著‘桃花’劍劍身,把它擱在劍架上,用他送的劍殺他的母親,似乎不是太好,還是用羽刃吧,殺人於無形的羽刃。
“獨孤參見皇上。”殿內隻有她與他,她知識點了個頭,算是行禮了。
“那件事,淡墨考慮得怎樣了?”敖瀧問,嘴角全是笑意,這孩子,與他的伍柳是有幾分相似。
伍柳,正是齊淡墨的生母,敖瀧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
“獨孤想認祖歸宗。”齊淡墨看著前方的男人,雖是親生父親,卻有著一股陌生感。
“好!”敖瀧勾出一個意料之內的笑容,任何人,都抵不過權力的誘惑,包括齊淡墨。
“那獨孤是不是改姓敖了?”齊淡墨心中一塞,那樣,敖塵傾就是她的哥哥了。
“當然,認親大典就與皇後的生辰並合,你看可好?”皇上對眼前這位女子,更是越來越愛不釋手,她,終於回到他的身邊了!
“好。”齊淡墨扯出了一個笑容,三日之後,看你怎笑得出口,這一切,隻是一個圈套,想我做你的棋子?做夢!
另一邊的敖塵傾正收拾行李,準備參加他母親的大壽,那樣,就能順便看看淡墨了吧,到時一定要給個驚喜給她,想到這裏,敖塵傾不免一笑,可心裏卻感到,一陣恐懼。
怎麼會恐懼?一定是太久沒見那個丫頭了!太想她了!
“瀧月公主駕到!”門外響起太監陳公公的聲音,什麼!那個刁蠻公主怎麼那麼有閑暇之餘來看她齊淡墨了。
“瀧月公主前來,有何事?”齊淡墨早看她不順眼了,沒行禮。
見到自己也不行禮,敖瀧月的怒火一下子提了上來,手一揮,先把那些奴婢奴才叫退後再好好收拾她。
奴婢奴才退下後,敖瀧月的刁蠻性格啟動,瀧月一拍桌子,齊淡墨拿起杯子,可不要糟蹋了這好茶啊。
“齊淡墨,別以為這樣你就能目中無人了!隻不過是一個母後的洗腳丫鬟生出來的罷了。”敖瀧月最愛用語言作為刀子攻擊人了。
可齊淡墨像是沒聽見似的,在細細品茶,她壓根不想理會這公主,鬧完之後就走人吧。
“你!齊淡墨!若不是你出現,傾哥哥就不會隨你去邊關了!”想起這個,敖瀧月開始來氣了,她一直喜愛的敖塵傾,居然為了眼這個女子,委屈去邊關駐守。
”噢?這麼說,是獨孤的錯了?”齊淡墨好笑的看著她,齊淡墨又沒用刀架在敖塵傾的脖子上威脅他去,反而是他厚著臉皮要去的罷了,這怪的了人嗎?
“廢話!哼,三日後便是母後的生辰,傾哥哥自會回來,倒時候,本宮一定不會讓傾哥哥跟你去邊關了,哼!”敖瀧月看見齊淡墨一下子蒼白的臉,得意洋洋的說。
什麼?他會回來嗎?
也對,早晚都有做個了斷。
平靜一下子掩蓋住她的慌亂,倒茶,品茶。
這個齊淡墨剛剛不是臉都白的嗎,怎麼現在沒有任何表情的呢?
敖瀧月打量著眼前這位白衣女子,感到一股強烈的疏遠感,那女子,正高傲地坐在自己麵前不動聲色飲茶,完全無視了她的權威。
”大膽!居然敢對本宮無禮。”敖瀧月心一橫,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