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敖塵傾人未到聲先到,正在批奏文的齊淡墨抬起頭,見敖塵傾興奮的跑過來。
“嗯,我批完這章,就隨你去。”齊淡墨已經猜到他這麼早來的用意了。
“好,我等你。”敖塵傾說著,拿起齊淡墨手旁的兩杯茶其中一杯喝。
齊淡墨早知道他會這樣,所以早先的倒了兩杯。
一炷香的時間過了,敖塵傾無聊的不能在無聊,直接倒在桌上睡著了。
齊淡墨這時候也批好,把最後一封奏文歸位後,不著急的喝了杯茶。
“王爺睡著了?那獨孤就不去了。”
“當然不行!”似乎已入眠的敖塵傾突然彈了起身,才看見齊淡墨勾起了淡淡的笑容,像是在笑話他,你個笨蛋。
“還不走?”齊淡墨放下杯子,起身走出門,看見門外早出現了兩匹馬,一白一黑,齊淡墨順勢騎上黑的那匹。
敖塵傾一躍到馬身,隨齊淡墨而去。
兩匹馬在街上急速飛奔,路上的人們感到一陣風拂過,再看,兩道一黑一白的身影早已遠去,街上再次恢複了剛剛的模樣。
一個眼利的小孩拉了拉他母親的衣角,說:“娘,我剛剛看見兩位美男子騎馬急馳而過,太帥氣了,孩兒長大也要這樣。”
而那位母親也看見馬上的兩位男子,她正是李華副將軍的妻子慕樺,慕樺回想起兩人剛剛騎馬的身影,總感覺兩人好似在哪裏見過,腦海中的身影與記憶重疊起來,大驚:“娘記起其中一個了,他正是三王爺敖塵傾,另一個......”
聽說三王爺敖塵傾與齊淡墨來到邊關守城,大敗閩國,想必三王爺身旁的那位美男子,便是齊淡墨吧。
居然在有生之年一睹淡墨獨孤騎馬的英姿,實在太有幸了。
“秦兒啊,你長大後,娘也想你擁有淡墨公子的聰慧,哪怕是十分之一。”
“秦兒會的,秦兒會的。”
自從齊淡墨去世後,李秦飽讀文書,才智過人,去輔助著敖塵傾打遍天下,他那時,還記得那日長安街那抹飛奔的白色身影,記得那麼清晰。
當他與傾墨帝提起那天,傾墨帝總會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他說:“淡墨琴棋書畫,騎馬策鞭,樣樣全能,李丞相想追上淡墨的腳步,還要很久啊,因為本王......窮其一生都在追隨著她的腳步,卻始終趕不上。”
不過多時,兩人已到達桃花村,桃花村一年四季,桃花依舊豔麗。
齊淡墨與敖塵傾同時下馬,把馬拴好後,齊步走入桃花村。
美麗的桃花林綿延了數百米,香氣沁人心脾,紛飛的桃花般如同美麗的蝴蝶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兩岸的花草生機勃勃。
“獨孤想死後,葬在這裏。”
“是嗎,那我也葬在這裏好了。”
那年那月開的桃花,那女子白衣黑發,她一笑醉了煙花,最美不過天邊殘霞,雙騎追風並轡縱馬,當時惟願攜手天涯,時光如流沙,這海誓三盟一瞬光華。
“淡墨,為我吹一蕭好嗎?”
“好。”
敖塵傾這一生,最愛聽的就是齊淡墨奏的樂,自齊淡墨死後,敖塵傾聽過無數奏樂,卻無一與齊淡墨奏的相似,哪怕一點也沒有。
齊淡墨從袖中拿出一隻烏木簫,輕輕移至唇邊,輕輕的呼氣,便可聽見簫聲傳出,那木簫必是古物,但音色依舊清亮.初聞有些幹澀,而後順暢,忽高忽低,宛若千裏之外,又似作耳邊輕語,簫聲不斷,微微有些清愁。
蕭聲起,風平靜下來,似乎準備傾聽著她那令人沉醉的蕭聲。
風不言吹散多少華年
回眸一笑間
淡了明月
罷了當日花台前
亂紅飛濺
執手說一生緣
在橋頭並肩
連紙傘都碎在江南煙雨天
她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裏,周身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中人,除了如瀑的長發垂下,全身雪白,當世豔極無雙。
誰在花下吹簫,想你白衣飄飄。
何以簫聲默,默聲簫以何?多情深許幾,幾許深情多。